直到整个会场里越来越乱,楚少陵才忽然说:“老师们,听我说一句可以吗?”
所有老师静了下来,主持的那个老师看着楚少陵,有些无奈,但那个政教处的某领导——就是那天叫我们去办公室的那个家伙——这时候却开口说:“楚少陵,你有什么话可以留到一会儿开会的时候说嘛,现在这个学生严重违反了纪律,还这么嚣张,实在是有点……”
楚少陵说:“我了解邢天明的,他平时说话是不太注意,但他没有恶意,只不过有些散漫,现在的确是有点出格了,各位老师先别激动……不过,今天凳子安排的问题,的确是少了一张,这是我的不是,我在布置会场的时候没有数清楚,是我的疏忽,归根结底是我引起了这场矛盾,让大会中断了这么长时间,是我的不对……”
我看了看楚少陵,又看了看邢天明,这个时候的邢天明眼睛一翻,准备继续往外走。m.baijiawenxue.com
这时候楚少陵跑上去,拉住邢天明,说:“邢天明同学,别怄气了,这场会事关学校和学生们未来的学习、发展,可以说命运攸关……每一个自强社的成员都不能少,你算是为自强社做出了很大贡献的,所以你……”他话还没说完,邢天明却说:“我说兄弟,你……唉……你啊……”他忽然一手勾住楚少陵的脖子,慢慢走回会议室里头来,说,“兄弟,你叫我说你什么好。你是不是从小背政治书长大的……有的时候我真觉得你说的话前头该加四个字。”
“什么四个字?”楚少陵说。
邢天明说:“最高指示……”
“噗……”在场有一个老师居然忍不住把茶水给喷了出来。
大概经历过某个年代的人对这四个字背后的含义特别敏感,虽然大家都知道邢天明是在胡扯八道,但脑师中还是出现了一阵窃窃私语。对于这四个字我也明白的,虽然我不是那个年代生的人,但我小时候也不是没看过这方面的书,也不是没听过这方面的报道、新闻和故事。怎么说小城也是经历了四次武斗之后浴火重生而来的,有一部分老人们最喜欢讲的就是当年那些事情。
我发现楚少陵的表情变得极其尴尬,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尴尬,过了好一会儿,在所有人的沉默中,楚少陵慢慢说:“可能我……说话有些不好的习惯,让你觉得不舒服了……但今天这个会议,并不只是事关我的,而是事关整个学校……”
“得了,啊,得了!”邢天明又打了个哈欠,拍着楚少陵的肩膀,说,“上纲上线,一条条的大道理,跟卡车上掉下来的木头似的,你是不把我压个血肉模糊不罢休啊我说……少陵哥哥,您老人家收了神通好不好,你的咒语实在不是在下这等凡夫俗子所能接受的了的……我是个大俗人啊,我哪里能想得那么高那么远,我哪里能为整个学校考虑,我起初来自强社,就是因为觉得这个社名字霸气……”邢天明叹了口气,移步到门口,说,“我也快20岁了,本来是个读大学的年龄,可惜是读书晚了……说老实话,我一开始以为你们自强社是自强自立的社团,现在我看来吧……说难听点儿哈,你们应该算是个自我强奸的社团,说白了就是自己干自己,这种地方,不呆也罢了。”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快,我想大笑,但是随之而来的又是疑惑,这家伙虽然好像是说出了自强社的“本质”,但是却让我摸不清楚他的本质和目的了。
他不是蒋涛的人么?不是马擎空的人吗?在自强社里,他一开始听说是很积极的一份子,怎么会忽然变成这副模样?这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还是蒋涛的伎俩。
“我读书要是早几年,做个小神童,20岁当个老师啥的,我绝对不会允许这种破社团出来的,这打手枪之类的事情自己家里干干就好了,你们还跑出来围着桌子一起干?我操……”邢天明越说越不像话,我还以为他那天调侃我和沈秋颜已经很让人发指了,现在我看来那天他甚至没有拿出自己“力量”的十分之一来,他继续说,“本来今天我就是想来风风光光,客客气气的退出社团的,是你们逼我说粗话的,可别怪我!”
“你对我们有些误会!”楚少陵虽然尴尬至极,却还是极力挽回的样子。
但那些老师显然没他这种涵养,根本不买账,首先是主持会议的老师,说:“你太过分了,在学校的会议室里,说出这种肮脏的话来……”
“说肮脏的话好过做肮脏的事情。我起码是用嘴说,在坐的有不少都用屁眼子说话呢!”邢天明继续打哈欠,他说的话很是激烈,但却一直保持着那种慵懒的态度。
“你!你是会被处分的!”老师们已经被他说的有些无可反击了,我注意了一下徐副校长,他居然半低着头,无奈的苦笑了起来。
“处分?得了,谢谢了各位老师们,你们明天就开了我行么?我在这里读了这么久书了,也读够了,你们也没教会我什么,考试的时候,那些东拼西凑东张西望抄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