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一下子宽敞了许多,我把窗户摇下来透气,司机把车开到了街角停住,监视着预定地点,那也是一家酒吧,原本应该不是洪哥或者罗哥的地盘,这两个人,一个现在在做皮具生意,一个在卖狗,根本和酒吧扯不上关系,这八成是他们从陈亮那里捡来的便宜,因为陈亮除了那几个堂口之外,还有些零零星星的小地盘散落在整个县城里,原本他就是这里最大的一条地头蛇。m.aiqqx.com现在陈亮完了,他们自然是要就近捡便宜,慢慢壮大自己了。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我和赵恩铭都感到非常蹊跷的事情。
这洪哥和罗哥是县城出了名的二流子,虽然是老一辈,但是是不入流的货色,而陈亮才是县城最厉害的大佬,昨天和赵恩铭谈话的时候,他就对秦哥会和洪哥、罗哥两个人交易表示不解。我想现在,我已经找到这件事的答案了。
虽然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秦哥的目的本来就不在于这批毒品,而在于一个局而已。
洪哥和罗哥一定是在陈亮倒了之后,就顶风作案,开始在县城慢慢扩充自己的势力了,他们在道上混了几十年没什么作为,在县城还要被陈亮这个“年轻一辈”压一头,肯定心有不甘。至于这两位明面上的生意到底好不好做我不清楚,但是看他们那么在乎那一批毒品,我觉得他们的生意肯定是亏本的要命的,那一批毒品至少可以给他们带来十来万的资金吧——如果他们卖贵一点。
这笔钱,至少可以填补他们生意上的空缺。
如果真是这样,那秦哥一定是看准了这一点,知道这所谓的“两兄弟”会因为这一批货而互相算计,所以才把他们叫到一起来谈生意,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因为贪婪互相干起来。而今天秦哥就这么火急火燎的安排我们来收县城的地盘,显然就已经印证了这一点。
一切,也都解释的通了。
我心里又是一阵无奈的苦笑,我发现我又被秦哥玩了一把,他用这一箱子毒品,达到了在县城扫清两个障碍的目的,同时又解决了我这个心腹大患,我只能摇头,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到了晚上七点多,我远远看见那个酒吧外头的招牌亮了起来,有一名服务员打开了店门,大门洞开,像深渊的入口一样,里头黑洞洞的一片,让我觉得有些不寒而栗。一旁的霸王龙立刻欠了欠身子,跃跃欲试的说:“怎么样,动手吧!”这家伙,只要能打架就行了,也不管这架是为谁打的,不管这架打的值得不值得,更不会管这一场架的后果是什么,总之就四个字——打了再说。
前头那个开车的司机,应该是骰子或者秦哥的亲信,转过脸来说:“人太少,现在动什么手,傻逼。”
霸王龙大吼:“你叫谁傻逼?!”
我一把拽住霸王龙,恐防他直接在车里揍人,前头那家伙却依然用十分让人讨厌的语气说:“等人多了再打,现在打,一点威慑力也没有,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怎么踢场子?”
我说:“人多?那不是更容易出事,我们的目的不就是让他们没办法做生意吗?然后嫁祸给他们的对手,等人多了,有了客人在,我们过去砸东西,万一一不小心上了无辜的人……”
“无辜的人,你好笑不好笑,你当你是圣母啊?”司机转过脸来,说,“我们是道上混的,打伤几个人就打伤了,什么有辜无辜的,干翻就对了。萧凌,你不是什么红棍了,也不是什么二路元帅了,别指手画脚的,后头好好呆着!”
愤怒之余,我有些不安,因为我不知道这个人的态度,到底是代表了社团大多数人对我的看法,还是只是代表了秦哥安排的这一部分人。如果真的那么多人对我的上位感到不满,我以后的路会更难走。而且现在我正在低谷时期,他们很可能都会来踩我几脚。
我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每个人都要经过自我磨练的阶段,而现在恰恰就是上天给我新的考验吧?
八点多,我们在车里憋坏了,我肚子很饿,今天没有去医院检查,也没有换药,伤口也觉得很不适。而就在这个时候,前头的那个司机忽然说了一声:“差不多了,下车吧,准备做事!”
霸王龙第一个开了车门冲下去,其他小弟也跟着下车,我因为左手不方便,下车慢了一点,那个司机居然开门出来,拽着我没受伤的手臂狠狠往车下一拉,我差一点摔跤。
我好不容易站定了身子,那“司机”说:“你TMD有气无力的,真不知道你怎么当的这个鸟红棍。”
马路的另一面,大排档里头,郑全虎和葛军祥也带着人走了出来,我们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分两拨先后进了酒吧。酒吧里的人已经不少了,我吊着膀子走进去的样子或许很滑稽,好几个人都转过头来,借着霓虹灯光的闪烁对我指指点点,我的袖子里还藏着半截钢条,看着那么多人在场,我忽然有一种不想出手的感觉,但这个时候,我们的人已经鱼贯而入,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