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我的血也有毒吗?”湛月清问它。
系统装死。
“不说,你可就找下一个宿主去了。”湛月清蹙眉道。
系统立刻说:【有,且中毒后,唯有你能解。】
湛月清恍然大悟,欲同系统再问几句话,耳边却敏锐的听到了一声长喝——
“陛下驾到。”
湛月清一怔,尚未反应过来,先敏锐的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像是某种木质的味道,还夹杂着轻微的血腥气。
宫殿中分了前后殿,有宫人在前殿喝道:“湛家公子何在?”
这声音穿透力极强。
湛月清连忙随手扯了件外袍披上,小跑了出去,扑倒在那王位之下——
这一连串的动作仿佛是原主的肌肉记忆,以至于湛月清反应过来时,他已跪得极低了,目光只能看到不远处那拖曳在地的玄色烫金外袍。
还有一双翘起的长靴。
“吓傻了?”王座旁,守在帝王身边的太监又开口了——那太监名周福,在宫中多年了,如今已年过五旬,看上去像个笑面虎。
什么?湛月清有些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
一声轻笑忽地从他的头顶传来。
这声笑很低,磁性喑哑。
……还挺好听。湛月清脑海里不合时宜的滑过这个想法。
一旁的周福却汗如雨下,没想到这孩子这么不懂事,连句问安都不会。
周福觑了一眼身旁的帝王,想透过君主的面色揣测心意,目光却被那冠冕上的旒珠给挡了回来。
忽然,湛月清发现眼前的靴子动了。
“陛下恕罪!”周福瞬间也跪了下来,“许是底下的人忘了教他规矩。”
湛月清有些恍惚。
这就是暴君吗,抬个腿都有人怕成这样?
他呼吸一顿,也跟着开口,“陛下恕罪……”
他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因此说到此处便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了。
草,该死的封建社会。
湛月清在心底默默骂。
他才没错呢!
他错就错在不该在医院了还熬夜!
这下好了猝死了吧,还穿进了他没看过的小说里,死系统还不帮他!
湛月清无意识的揪紧了自己的衣袍,咬了咬唇,心脏却忽然飞快的跳动起来。
“周福,”帝王又开口了,“你吓到他了。”
湛月清一怔,这声音……
周福也呆了呆,愕然的抬眸,显然从未见过谈槐燃如此说话。
——谈槐燃垂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看上去恨不得钻进地里变小地鼠的少年,眯起了丹凤眼。
他看着那个发旋儿,摩挲了一下大拇指上的玉龙扳指,心中毫无来由的漫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陛下。”
外头有一黑袍暗卫进来了,湛月清只听到了此人的声音,连脚步声都没听到。
他又闻到了一股血腥气。
暗卫将手里的两节血淋淋的东西丢到了地上,半跪下来,“外头的人已处理了!属下监管不力,请陛下恕罪。”
血淋淋的东西不巧丢到了湛月清的旁边,他瞥了一眼,瞳孔倏然缩了一下——
那是两节舌头。
人的舌头。
湛月清在现代时学医,对这些东西十分清楚,他一眼便看出那是被生生扯下来的人舌。
湛月清脸色煞白,几不可见的抖了一下。
这是给他下马威吗?不好好说话就要被拔舌?
偏偏头顶的帝王又开口了,“都退下。”
暗卫悄无声息的又退了,周福也退着爬了出去。
湛月清一顿,眸光迷茫,他说都?那我也要爬出去吗?
他犹豫了一下,往后缓慢的摸索着爬了一步,可下一瞬,一股浓烈的木香气扑面而来——
戴着玉扳指的手扣上了他的下巴,抬起了他的脸。
下一瞬,湛月清看见了一张俊美得鬼斧神工的脸。
这帝王的眉目间带着几分阴鸷,薄唇微微勾起,像在笑,可看着他的那双丹凤眼里却好像有一瞬的怔忪。
湛月清眼眸一眨,那抹怔忪不见了。
仿佛刚才只是他的错觉。
“陛、陛下?”
湛月清小心翼翼的看着那张脸,脑子却像打结了一样,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心脏也飞快的跳动起来。
——他有点颜控。
而且这张脸……
湛月清看着他,心里生出了奇怪的感觉,眼眶也微微泛红,像想起了什么。
“好恶心的脸。”
冰冷的话音突然响起。
湛月清一呆,眼角的那滴泪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