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你不是要验货?

我是太师二子,我哪来的侍君之责?谁家皇帝还带睡臣子的?”

    抬头的动作不太对,磕到了谈槐燃的下巴。

    黑暗里,谈槐燃额头青筋攒动,眼眸动了动,索性揪住他。

    带着薄茧的手掌捉住了湛月清皓白的手腕,话音听起来忍无可忍——

    “你的手总不会裂了。”

    湛月清脑袋一懵。

    ……

    雪风呼啸,窗棂被吹得呜呼呜呼的响。

    时辰漏沙一点点落下,夜色越来越深,湛月清困得睁不开眼,手软腿软腰也软,脖颈间的唇印被大片青紫色的咬痕覆盖了……

    谈槐燃像阴魂不散的鬼,缠着他的脖颈,低低的喘息。

    “我迟早死他身上。”湛月清毫无来由的想。

    “叫哥哥。”

    低哑的嗓音诱哄着湛月清。

    湛月清捏了一下,“不叫。”

    “……”

    好听的喘息倏然顿住。

    下一秒,惩罚似的吻咬住了他,谈槐燃似乎有些动情,“……快卯时了,叫一声,就让你睡。”

    湛月清迷迷糊糊,“卯时怎么了……”

    “卯时是凌晨五点。”谈槐燃听上去在给他解释。

    湛月清眉心一蹙,脑子缓慢转动——他几点回来的?

    这么久,谈槐燃还没……

    “叫。”谈槐燃话音催促。

    湛月清似乎是真困狠了,管杀不管埋,呼吸变得均匀起来,睡过去了。

    不叫也睡!

    谈槐有本事给他叫起来!

    ……

    与此同时。

    夜色渐深,春兰楼里暗了下来,喧嚣褪去后,诗画回到了房中。

    房中却早已有人了。

    诗画眉头皱起,扯开帷幔,见到了帷幔后的黑影——

    那人戴着黑色的、飞鸟样式的面具,靠在他的床榻上。

    “阁主……”诗画喃喃,“你怎么会在这里?”

    飞燕阁主轻笑一声,却指了指天边——

    “诗公子,会看天象吗?”

    诗画瞧了一眼,怔住了。

    客星犯紫微,意叛乱。

    “今日阁中的燕子一直叫,叫着叫着,我便发现,世间有了第三个帝皇命格——还落在了玄宁。”

    诗画垂眸,没有说话。

    飞燕阁主却绕着他走了一圈,将手放在了诗画肩上,“帝皇命,药人血,你觉得……第三个人,是谁?”

    诗画冷笑:“反                                                正不是你。”

    “谁跟你说我想当皇帝了?”飞燕阁主拍了拍他的肩,“第一个帝皇如今已在君位,第二个帝皇命,在我掌控之中……我想让你帮我查,第三个是谁。”

    诗画一顿,“第二个在你掌控之中?是谁?”

    飞燕阁主:“漳丘。”

    脑海里瞬间浮现漳家信息,诗画眉头挑了挑,“寒门子弟?”

    “不错。”飞燕阁主说:“不过今日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将星’。这名‘将星’的选择极为重要——那些帝皇命必须要有此人的辅佐。”

    诗画笑了,“所以你其实是想让我找那名‘将星’吧?”

    飞燕阁主抬眸,“不。我亲自去找。”

    *

    翌日。

    湛月清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时看见了周九的脸。

    周九似乎想抬手把他拍醒,见他自己醒了,立刻神色惊喜。

    “二公子,你终于醒了?时院首派人催了两次了。”

    这个名字给他的惊恐程度不亚于现代教他中医的老师,湛月清瞬间惊醒,从榻上鲤鱼打挺蹦了起来。

    “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

    湛月清连滚带爬的下了榻,坐到镜子前,刨了刨炸毛的头发。

    周九一边看着他像个小陀螺似的转来转去的拿衣服穿,一边叫冤道:“我唤了,但二公子让我和陛下一起滚。”

    湛月清:“……”

    午时将至,杏林院中,一道拍桌声响彻内堂。

    “好他个君月清!我派人去请了两次都不来?!真当他是个人物了?!”时忍冬怒发冲冠。

    纪鸿鹄在一旁收拾着药理册子,没吭声,像个小受气包。

    他知道,时忍冬不是真的气愤。

    因为这已是时忍冬第三次拍桌了,那茶杯里的水都震得只剩个杯底。

    ——果不其然,不多时,时忍冬又低头看了眼那鬼画符一样的答卷,神情中隐隐露出欣赏,“罢了……罢了,恃才傲物,我年轻时也是这般,昨日我对他说话也着实严厉了些。”

    答卷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