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尤其是陈灾肩头的雪白乌鸦。
“端雁村贫瘠,老身家中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招待姑娘,还望姑娘见谅。”船家给陈灾端了碗水放在桌上,然后示意她坐下。
“谢过老人家。”坐下后,陈灾坐下,口的确有些干,她端起碗小抿一口,然后问船家,“在下月暮,老人家如何称呼?”
人活在外,名字是自己给的。最重要的是,陈灾对她的名字,还是很在意的。
在池离山还有大师姐和师兄在,自是没人会害怕的的名字。
可现在不一样了。
端雁村遭受狂风侵袭,船家不知见过多少灾难发生在身边,对这一个灾字,会很在意……
船家在她对面坐下,爽快答道:“老身本名于十,暮姑娘唤我老于便可。”
陈灾仔细想了想,这样叫是不是有些不合礼数?但于十都已经这样说了,她也没改口,干脆顺着他的话来,“老于,你所说这莫名而起的狂风持续多久了?”
对面于十沉默半晌,道:“这风每隔七日刮起一阵,今天刚好是第六日,明日亥时还请姑娘帮忙看看,究竟是何原因……”
天下间无妖魔,这是世人皆知的消息。
陈灾叩首,往窗外看去,一颗没了叶子的秃树,枝丫摇摆不定,像是在招手。后面的月亮虚虚晃晃,她身上的雪白乌鸦“嘎!”的叫一声。
引去她的目光。
陈灾沉默盯着乌鸦,又转过头看向于十。
乌鸦的叫声于十好似没有听见,陈灾瞄一眼于十的眸子,本想在他眸中看见什么,但于十已年过半百,眸子浑浊,看不大清。
但,一个足以让她心惊肉跳的消息出现在脑中:这只乌鸦,只有我能够看见?!
屋舍虽简陋,却有两间屋子,不过被子倒是只有一床。
于十要将被子让给陈灾用,却被陈灾谢绝。
修仙之人哪有这么娇贵,更何况,她从小如此。
是夜,陈灾躺在榻上,黑夜吞没屋子。
雪白乌鸦趴在她耳侧,她抱着试一试的打算伸手摸向乌鸦,却在摸到它时,被啄上一口!瞬间就啄伤手指!
陈灾吃痛,“嘶……”了一声,给自己捏起一个疗伤仙法。然后头一扭,身子背对乌鸦,悻悻睡去。
次日,陈灾打算外出去探一探情况。
昨日夜里她没看太清,今早见这端雁村的模样,实在渗人。
屋舍大多都是破洞的,少有几家还算完整,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些老弱病残,年轻些的早就逃走了。
她实在想不到,池离山附近还有 这样的村落。
当年,师父月水真人嘱咐她道:“为师教你仙法,是为了让你能够保护自己,也能过为人间百姓造福。当今世间无妖魔,咱们修仙之人过了太久太平日子,也渐渐忘却了最初的心。为师年岁已大,造福百姓,就交给你了。”
陈灾当时不懂,只知道,父亲死了,村子里的人都死了,都是被她克死的。只剩下她,她是个不祥之人!不幸之人!
她只道:“世间无人疼我,我又何谈造福世间。”
虽说陈氏是她生父,却从未真正的疼过她。
后来,师兄师姐对她宠爱,她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感觉,这感觉是甜的,不像糖块那样甜,是尝不到品在心里的甜。
她又觉得师父说的对。
就算身入阴暗,亦可普照大地。
凄凉地上横着一节烧焦枯枝,陈灾没注意,一脚踩上去,“咔嚓!”一声的响。烧焦枯枝断裂,有成木炭状的碎屑,融进沙石。
她没在意,刚要抬脚离开,忽觉脚下枯枝有拽动的感觉。她低下头,刚好看见一小男童瞪着圆眼睨她。
陈灾下意识撤回脚步。
动作带起微风,带动碎木炭屑飘散、消失在空中。
小男童垂下眸子,盯着那节烧焦枯枝,像着了魔般自言自语,“阿娘断掉了……你把阿娘踩断了……”他身体颤抖,面目狰狞!倏而抬起头,双目猩红,怒目瞪向陈灾!“你把阿娘踩断了!”
“啊?”陈灾面露诧异,实在无语。什么阿娘?那不过就是根烂木头!
她肩头的雪白乌鸦警觉盯着小男童,一双琉璃瞳中渗透阴险。
陈灾向后退去几步,和小男童拉开距离。
从她踏进这村子,就觉得很怪。这里压抑得很,让人喘不上气。
小男童握着一半枯枝,猛的站起身!只是他站起身的一瞬,周遭铺天盖地卷起狂风!搅得天上的云彩都聚在一起,霎时!阴云密布,遮天盖日。
陈灾别在腰间的回天铃“当啷!”一声巨响!随后紧皱眉头。
月紫之所以别无留恋的将这天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