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黄粱梦

    稀碎呢喃在陈灾耳畔不停回荡,她捂住双耳想要隔绝这不停呢喃的声音,可这声音好似在她脑海中,断不尽,散不尽。m.luhaibing.com

    阴冷平静的石室骤然卷起狂风!陈灾蓦地睁开眼,就见石壁上挂着的禾竺画像化作一张张苍白的纸,绕着她旋转,起舞。

    这一张张白纸在她周身逐渐有了颜色,色彩斑斓,模糊不清,直到一张绚丽色彩的画作停在陈灾面前,她方看清这画中是何。

    那是一座村庄,被烈火圈起。

    她伸手要去触摸,还未等手指碰到画卷,便被一股强横的力道吸入画中。

    吱嘎——

    外头,鹤枫晨被突然出现的开门声吓得心尖一颤。

    房门是关着的,他趴在门缝往外头看去,得见是金右铭和花池鱼。

    这是金府,他们出现在这里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他出现在这里。

    鹤枫晨屏住呼吸,隐约间他听见花池鱼说了些什么。

    大抵意思是,要找什么东西。

    鹤枫晨神经紧绷,如果被发现他在这里,他解释不清。

    便只好盯着院中金右铭和花池鱼的去向,见是往与之相反的方向走去,才算松一口气。

    他瞧着两人之间的举止,总觉得哪里不太对,金家小公子怎么说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为何会对这花池鱼如此言听计从……

    周遭一片黑暗。

    混沌,沉溺,喘不上气。

    陈灾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正在不断下坠,可四肢无力,怎样也动不了。

    “你可有体会千愁百苦?”

    石室中呢喃的声音再度在陈灾脑海中回响。

    她紧闭双眼眉头蹙到一起,拼了命的摇头,想要将这呢喃声甩走,哪怕是封闭了五感,看不见听不见也好。

    千愁百苦……

    她整日里过着的日子不就是这般。

    身体还在一点点下坠,沉溺。

    直到一片曙光降临。

    周遭黑暗隐退。

    “陈家女,是灾星!刚出生,克死娘!爹不疼,像乞丐!有啥用?送花楼!”

    “陈家女……”

    陈灾低声呢喃,耳畔传来孩子们嬉笑编排的童谣。

    她睁开眼,看见满是污泥的小手,她眨巴两下眼,忽一抬头,眸子里映满孩子们嘲笑她的笑脸,和熟悉到忘不掉,数次入梦的建筑,“这是……石榴村……”

    那群小孩子见她愣在原地,嘲笑着朝她扔石子,“陈家女,傻掉了,送花楼,没人要!”

    石子打在身上是疼的。

    她激动的流下一行泪水,理也没理这群小孩子,转身往自己家中跑去。

    穿过熟悉的巷子,一扫而过熟悉的丑陋面孔,在一处长时间无人打理,长满杂草的院前停下脚步。

    陈灾依稀急得当年陈氏牵着她的手跑出这间院子是的场景。

    她踩过杂草,猛的推开门,“父亲!”激动的唤着陈氏,却迟迟没得到回应。

    难不成父亲出去了?

    陈灾如是想着。

    左右现在闲来无事,她坐在门前的一把矮凳子上,静静等待陈氏回家。

    就这样一直到了深夜。

    这里不是现实她是知道的。

    但是这画中世界知道她的经历,不应当是和她的记忆是一样的吗?

    她揣着不安的心,跑出院子。

    四下寂静。

    她转身再度回到院中,满是杂草的院落焕然一新。

    房门不是破旧的,上面没有陈氏喝醉了酒,刻下埋怨话语,院子里是有路的,且灯火通明。

    陈灾想要打开这扇门,她抓住门把手使劲的拽,纹丝不动。

    这时屋内传来嬉笑声。

    她跑到窗前踮起脚尖向里面看,是她和父亲还有一……女子。

    她逐渐红了眼眶,“那是……娘亲?”

    窗户被她用力拍着,“父亲!娘亲!我在外面!里面那个……”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陈灾摸着自己的心,感受着心脏噗通噗通快速跳动,她不明白,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里是画中世界啊,里面的人再怎么幸福美满,也与她无关。

    “你可有想要却得不到的事物或者人?”

    呢喃声再度响起。

    这次陈灾没有抗拒,她颔首,用力颔首,几乎是低下了头,“有,我有!”

    她跪在了地上,泪水簌簌落下,摔在地面捡起水花,水花内逐渐长出嫩芽,就见一朵鲜艳的红花出现在陈灾眼前。

    这红花又名彼岸。

    “可他们都死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