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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七指笑道,“天灯是知道,只是这能送人上去么?万一下不来怎么办?”
“所以就要控制火候。咱们只需要二十多个,带着尚武堂弟子,飞过去炸得对岸无法顾及大军渡河就行。”
陶七指将信将疑,当即就去安排。
切不可小瞧了这一世的智慧啊。江大川和豫兮又聊了些,当即再次飞回相州。
昭阳王那边忙的热火朝天,四个小家伙被桃花仙子也不知道拐到哪去了,江大川难得安静。
冬风凛冽,天空竟然飘起了小雪,落地不见;江大川把戒色和尚请出来,俩人呆呆枯坐。耶律靑鸢飘荡在他们身后。
“和尚,你说,是不是真的可以断了六根?”
戒色和尚微微一笑道,“如果真可以断绝六根,那人如枯木,大玉和尚便不会用各种手段抢夺不觉业火,更不会搅动珈南不安。”
江大川点点头,“如大玉和尚这等人都无法除六根,你又何必执着?”
“佛门功法,六根乃一切烦恼所在,须得除了眼、耳、鼻、舌、身、意这六识。实际上,所谓绝六根,实则是以佛门功法控六欲,并非做一个无情无恨无义无感之人。小僧最近多有体悟,只是,因妖气侵入,每当小僧六欲一动,识海内无数妖魔,元神不能压制。”
“大玉和尚究竟是什么武境?”
戒色和尚道,“大玉和尚应当菩萨境上品,尚未突破菩萨境。当今佛门不多,珈南弥陀宗实乃这一方界最大的宗门,能如大玉和尚菩萨境的,寥寥几人而已。江宗主这般问,是因为大玉和尚来了么?”
戒色和尚明显的面目扭曲了一下,怒气几乎无法抑制。
江大川摇摇头,“大德和尚。”
戒色和尚说道,“大德和尚和大伤和尚关系甚好。听闻大伤和尚已被江兄杀了,他定然拼命。”从江宗主到江兄,可见戒色和尚情绪不稳,如佛坠俗尘。
江大川笑道,“我倒宁愿听你叫我江兄,更亲切些。”
戒色和尚动容道,“自遇到江兄以来,小僧多次受到照拂,从南华寺到灵山之墟,就是身上的红袍,也是江兄所赠,小僧内心感动。我师父本受不觉业火之毒,没曾想,雪莲丸竟然能切中药理,红袍本也是想留给师父用。只是他老人家尚未痊愈就遭了朱雀王毒手。”
江大川叹息道,“大悲和尚我甚为敬重。朱雀王,我当图之。”
戒色和尚愁眉苦脸道,“我师父往生前,对我展颜,说道,世间多悲苦,望我杀生多念生。小僧诸般恨意竟然消解,任凭朱雀王控制,一念众生苦、再念众生悲,江兄,小僧近日情难自控,实在难以心安。”
江大川笑着道,“大悲和尚是让你为众生而杀生。世道崩乱,又何尝不是群魔乱舞?我听闻珈南国吴氏,荼毒黎民,大肆征兵,吴氏所占两州,生者无耕、死者无坟,甚至吴氏杀人充作军粮。这样的人,该杀,大悲和尚上说的,事实上,是让你因念生而杀生。”
戒色和尚一愣,看着远方灯火,一手伸出,细细的雪在掌心,瞬间消失;江大川见他手掌上陡然起了碧绿火苗,这正是当年在南华寺大悲和尚施展的不觉业火。
江大川笑道,“和尚了不起,你居然练成了不觉业火。”
戒色和尚缓缓道,“小僧愿以此业火,焚尽天下群魔。”声音中带着点兴奋,跟着越来越兴奋,索性戒色和尚站起来,对着北岸大骂,“操他爹的,大德和尚,妄你还称一个德字,你他娘的当年在大玉和尚前拨弄是非,更是头一个想盗我师父不觉业火之人,老子……”
过分了啊,戒色和尚好整以暇地坐下,不住念叨着罪过罪过。
江大川扶额,你这情绪太不稳了啊。
戒色和尚见南岸灯火不熄,诸多人都在忙,问道,“江宗主何故停留在此澜沧江边?”
江大川说道,“十里澜沧江,如何渡过大军?我问过相州的人,澜沧江江流迅疾,深不可测,百年未曾结冰,否则,我就坐等寒冬便可。桃花仙子固然可用妖气凝现桃木藤,但,十里太远了,她没有这个功力,更何况,这里有五万大军之多。”
戒色和尚黯然不语。耶律靑鸢忍不住道,“宗主,哪怕就是渡舟,若无巨船,这江水如此湍急,恐怕也是危险。”
江大川又岂能不知?正因为太过湍急,所以他才没有想到用皮囊渡江,容易被冲散。
正在此时,耶律靑鸢突然急急说道,“有人,速度极快,武道高手。”当即阴体一震,斜斜朝西方掠去。
江大川一怔,靑鸢什么时候五感比我还强烈了?当即和戒色和尚跟着耶律靑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