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打道回京

个毛手毛脚的再撞着您。”

    “那我自个儿去,妹妹你陪先陪卫娘子下船,我一会儿打听着找你们。”宝凝圆场道。

    提议取得了卫琳琅的首肯。

    卫琳琅倒不急于下去,移步至角落,凭栏观澜。

    侯府太压抑了,尤其现在和容恪闹得难看,真不如这大千世界来得畅快。

    陆续有人出甲板来,见她在此,象征性地打个招呼,其实语气里的敷衍她尽然察觉到了,然而她不加在意,点点头算完。

    宝格联想起那日同灶上的一干婆子打嘴仗的一幕,心里越发气了,偏顾惜卫琳琅的颜面,强忍着不和那些见风使舵的人理论。

    “让一下,都让一下!”三四个小厮合抬一架雕花金边屏风蹒跚走来,连呼道上的人躲开。

    卫琳琅身处转角,一来灯光照不过去,二来小厮全心全意顾着这价值连城的屏风,一时疏忽,屏风一角直直刮上正要闪避的卫琳琅。

    “哎呀!”宝格惊叫起来,忙低头看她怎样,周边环境暗,看不大清楚,隐约像是磨破了小臂上的皮。

    宝格这一叫,唬乱了小厮的手脚,登时乱作一团。

    卫琳琅夹在其中,眼前天旋地转,竟不知将被卷到何处。

    “你们干什么?卫娘子在啊,还不快起开!”宝格急得上手扒拉,解救漩涡之间的卫琳琅。

    扑通——

    卫琳琅脚腕一崴,失去重心,刹那之间便要跌下登船梯。

    “啊!侯爷——”

    声浪跌宕,有一处温热扣上卫琳琅的脊背,硬生生把她从生死一线拽了回来。

    惊魂未定,她两腿一软,软趴趴倒在揽住自己的这个怀抱里。

    宝格噔噔噔飞扑而来,颤颤道:“所幸侯爷及时出手,才未酿成大祸……还好,还好……“

    “送她上马车。”一道冷峻的声音响彻顶端,然后,卫琳琅被稀里糊涂地撇到宝格手里,而施以援手之人,只在夜空中划下一掠浮影,触不见摸不着。

    宝格搂着惊悸过度的卫琳琅,乜斜瞪着几个欲哭无泪的小厮,狠狠道:“你们,你们,险些害人性命,等着吃板子吧!”

    训毕,护人谨慎踩梯下船。

    宝格的狠话果然应了验,及侯府之后,四个小厮每人杖责二十棍,领完罚,又被撵去做苦力。

    有此四人做样子,看卫琳琅备受冷落而言行怠慢的下人们,纷纷缩头闭嘴,再不敢有非分之想。

    说回卫琳琅,打从那晚受惊,喘嗽不止,关门谢客,悉心调养了七八日,病气见退,气色见好,紧闭的院门重新打开                                                来。

    开是一回事,有没有客来另当别论。

    在京,卫琳琅无亲无友,成日陪伴身侧的惟有远从江陵带回来的小花猫花团儿。

    舍弃争名逐利,无人搅扰,岁月静好。

    她尚且知足。

    这日,卫琳琅坐在花荫下,看宝凝穿针引线;因宝凝善针黹,她常佩戴的荷包磨损过度,便央其新缝一个。

    “此次远行,娘子似乎不一样了。”丝线在宝凝手下进出自如,服服帖帖。

    卫琳琅好笑道:“你且说说,我哪处不一样了?”

    宝凝引入第一针,抬头端详她:“娘子对侯爷淡了。”

    从这往前数,卫娘子隔三差五寻机会见侯爷,碰壁也不在乎,现在……侯爷在她心里,好似无足轻重。

    是……因为那个赵公子吗?

    卫琳琅不否认,只道:“沉下心来想想,争来争去没意思,似现在这样衣食无缺地生活,就挺好的。”

    “是这个理,”宝凝赞同道,“侯爷出手大方,绝不亏着府里的每个人,这是大家公认的。只是,娘子真就心甘情愿放手?”

    实话讲,宝凝一早便看出她的执念不在侯爷,而是在侯夫人的地位上,这无可厚非。跟娘子一般出身的姑娘,嫁人以后俱是一家的正头夫人,做妾,哪怕是长平侯府的妾,都算她委屈了。

    卫娘子是个苦命人,宝凝很能体谅她的苦衷,所以,她若起了来日另谋出路的念头……宝凝不怪她。

    天底下有谁不想往上爬的呢?

    晌午的阳光洒下来,金灿灿的,晃得卫琳琅有些错愕。

    她举手半遮住眼帘,星星惆怅染上眉宇:“我以前就是太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了。一遇着事,钻牛角尖是常态。久而久之,养成了哭哭啼啼、懦弱无能的性子。终究还是给自己找罪受。”

    蓦地,话锋一转,惆怅不再,漾开鲜活笑意:“现在回想起来,究竟也没哪件事是值得揪着不放的。好比我一直势在必得的侯夫人,其实当不当有什么所谓?倘若真到了那个位置上,常常笑脸应酬、逢场作戏是其次,日日面对侯爷那张冰山脸,自由没了,头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