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期待父亲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哪怕只是转过身来，哪怕只是看她一眼。
但孔建依旧没有动。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窗外，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甚至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他的眼神空洞而冷漠，像是已经将所有的情感都封存了起来。
“爸！”
孔然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愤怒和不解。
“你看到了吗？哥他……哥他死了！你怎么能这么冷静？！”
孔建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手中的烟灰终于掉在了地上。
他缓缓转过身来，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他的目光扫过孔然和母亲，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我知道。”孔建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他为了神明奉献了自己，一定可以下地狱的。”
“爸！你这是自欺欺人！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不通过献骸，或是得到神明的恩典，是无法下地狱的！哥他已经魂飞魄散了！”
说着，孔然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她的声音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孔建的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缓缓走到沙发旁，坐在了自己的妻子的身边。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孔母颤抖的肩膀，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
“也许…小杰他没有死。”
孔建突然抬头，平静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另一头。
小七带着孔杰来到了一条黑漆漆的走廊门口，这里给孔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曾经的天字十一创造的梦境中，他曾经来到过。
“我的权限只能到这里了，会长在里头等你。”
通过这条走廊，是一处向下的石阶入口，和欣欣小卖部里的地下室很像。
孔杰从中往下走，不知走了多久，这条楼梯的长度超出了孔杰的想象。
当他来到尽头，看到陈无关的背影。
“来了？”
陈无关背着身子打了个招呼。
“来了，陈老。”
孔杰回应道。
“好，这里是神选会最核心的地方，锁妖塔。”
孔杰一愣。
锁妖塔？
塔在哪里？
陈无关解释道“这座塔不同于寻常的建筑，它是从上往下倒着生长的，塔的入口，就在你的面前。”
孔杰闻言看去，只见两人的正对面，是一个巨大的洞口，深不可测。
“锁妖塔共有十八层，每一层都存放着至少是中型的邪孕，这是当年那个人留下的。”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你们不把邪孕取出。”
陈无关哑着嗓子，难得的笑了笑。
“因为进入这个塔有一个限制。”
“什么限制？”
“只有没有神格的遗神者才能够进入。”
没有神格的遗神者？
只有觉醒出神格才能成为遗神者，这本身就是一个自相矛盾的条件。
“昨天你走后，我和王老头又商量了一会，你现在的状态，应当是符合这个条件…你虽然拥有了七级神的神通，但是应当还没有拥有它的神格，因为，我和王老头都没有感觉到神格的气息。”
“虽然，你的这种情况我们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孔杰心道，你们当然不知道，毕竟自己也是通过系统直接进行交换的。
而对于没有系统的普通遗神者来说，神格和神通，就是鸡生蛋的关系。
自己等于说没有鸡，却直接多了个蛋。
“那个人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出现了符合条件的遗神者，就带他来，因为这里的东西，会对他有所帮助。”
陈无关的话让孔杰内心一震。
难不成自己所有的发展趋势，都在那个人的预料之中？
真的很巧。
先是同样的多神格，又是雷祖放水，就连齐天大圣的神通也是同样，自己随意编造出的借口都完美的符合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