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铺天盖地的传闻便如汹涌的潮水般,无缝不入地涌入京都的大街小巷。m.baijiawenxue.com
泽州刺史柳之才放山火的原因竟是谢琰当晚到达泽州府衙后轻薄了他的女儿柳湘湘,导致柳湘湘因羞辱投湖自尽。
风光霁月的谢郎君一夜之间沦为人人唾弃的登徒子,一时民怨愤愤。
景康帝迫于压力,只能派崔澈赴泽州查明事情真相,扼住那些坊间愈演愈烈的流言。
宋芸昕听闻此事之时心里一揪,她一个不闻朝政的女子,也能猜到这定是王其元的报复。
她绝不信谢琰会轻薄女子,他那样清傲至极的人,哪里可能随便放纵自己?他纵是中了合欢香也是能把控住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做出流言中那些龌龊事。
眼下,她忽然有些恨自己无权无势,除了拖累他什么忙也帮不,若是他娶的是凝华公主局面定然不同。
御书房内,兽首香炉升起袅袅青烟。
景康帝凝眉看着一脸坚决的谢琰,语重心长开口道:
“临安,凝华心悦于你多年,你并非不知晓,朕也不需要你贬妻为妾,凝华愿意放下皇家尊荣以平妻的身份嫁予你,你看这满天流言,难道不知有人已经眼红至极,为何你还不稀罕跟朕亲上加亲。”
谢琰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单膝跪地,神色诚恳道:“陛下,平妻也是妾,于凝华不公。且臣家中有祖训,世代皆不纳妾。臣与发妻早已情根深种,此生只会与她相伴终身,凝华若嫁进门只会让她受了委屈。”
景康帝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你可知这是抗旨?”
谢琰叩首在地,额头紧贴地面:“臣深知抗旨之罪,万死莫赎。但臣绝不辜负发妻。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伺候的宫人皆面面相觑。
殿门“砰”的被推开,凝华公主满脸泪痕,哭着冲了进来:“什么祖训,不过是你拒绝我的借口罢了!我堂堂公主嫁给你做妾都不配吗?你为何就是看不上我?”
谢琰沉沉吸了口气,目光淡淡看着凝华公主说道:“凝华,感情之事不能勉强。我早已与你说明我们不可能。”
凝华公主眼眶泛红,泪水止不住地流:“你我一起长大,那你就不能当是朋友一场帮帮我吗?难道你就非要看着我远离国土,嫁给从未见过的异族皇子吗?你对我没有情,就不能有义吗?”
“凝华,我满心满意都只有吾妻一人,我不愿她受到丁点委屈。对你的义气可以在其他任何地方,唯独不能是娶你。”
凝华公主抿着唇,满心的委屈,转身脚步踉跄地跑了出去。
一直未语的景康帝长长叹了口气,隆起凝眉:“此后之后再议!你先回去吧。”
谢琰一躬身退出了殿中。
木兰阁里,宋芸昕看着身着军装的将士一会牵进来几匹马,一会又送进两只外形奇特从未见过的动物。
林娘和拓跋飞雪也是看呆了。
只见那马匹浑身如火炭般赤红,身姿矫健,一看便是马中极品,而那没见过的动物更是绚丽夺目,满身都是精心雕琢的翎羽,展开时更是光彩照人。
那将士安顿好一切,才行到宋芸昕面前,笑着道:“夫人,这是将军命我们送来的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一批,同时,他还找到了一对来自南方的孔雀,说作为观赏。”
宋芸昕为难地看看那只见画册上看过孔雀,一时也不知作何反应。
“那夫人,我们便不打扰您,这就告辞了。”
送走那队军士,林娘瞠目结舌地看着宋芸昕。
"这么好的夫君,你为何要和离?你可是打你了?"
宋芸昕抿着唇,为难地笑了笑,摇摇头。
“那他可是外面有人了?”
宋芸昕依旧是摇摇头。
“那就是有恶习?”
“都没有,谢琰很好,至于那外头的传闻也都是假的。”
拓跋飞雪瞪大眼睛,好奇地发问:“所以你为何要和离?”
宋芸昕看着那院中,那只正竭力冲雌孔雀开着屏的雄孔雀,一只光彩夺目,一只黯淡平庸。
她浅笑着岔开了话题。
“木兰阁即将开业了,我们快忙去吧。”
齐嬷嬷领来一个矮瘦的男子。
“夫人,此人应聘来这儿做马夫。”
宋芸昕眉头轻皱,目光带着几分审视,回应道:“抱歉,我们只要女子。”
男子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夫人,求您发发慈悲!我家中老母亲病重,孩子饿得皮包骨头,实在急需这份工作,不然一家人都得饿死啊!”
宋芸昕心中一紧,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