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他这个人疑心病重,这几日讲学有外人来来往往,他害怕别人进祠堂偷他东西。”
“是吗?”沈徵轻笑。
他从文章中抬头,眸中洞明雪亮,似乎在无声质问他何以撒下这蹩脚的谎,“这位三叔可在今日与你一同敲门?”
“对的,是他。”
沈徵头复低下去,玉笋笔再落下一道划线,“我书童在厨娘处听闻,这位章三叔,日常并不住在祠堂里。”
魏哲顿时有种读书被先生教考,应答不上的压迫感。
方才一时三刻就要挪动一下步子,总站不定的小书童,也定定地看向他,眸光清亮,似乎比沈徵更期待他的回答。
“……”这一主一仆到底怎么回事?
“魏小郎君。”沈徵搁下笔唤他。
魏哲回神,小书童被沈徵突然拉回身后,过分红润的唇里溢出一声低呼,轻轻软软的嗓音。他心里像劈过一道雷电,这哪里是书童?是白日里那旖旎一幕的妙龄女郎。
沈徵看着文章惋惜,“魏小郎君灵秀聪慧,文章写得不错,贺院使理应会喜欢。但里面引援为立论依据的《尚书》中有一篇,经崇文馆大儒王誉考究,是后世人的伪作。”
“啊?王誉先生何时论断,晚生竟不知?”
“论断已在撰稿,我恰从同僚口中得知。魏小郎君若想赶在七月诗会前干谒,还需及早注释或全篇修改。”
“烦请沈大人指教,是哪一篇?”
沈徵将详细批注过的文章递回给魏哲,淡笑不语。
“沈大人?”
“我知魏小郎君守信,但我这个人,素来不喜欢秘密被他人捏在手里。不知魏小郎君有没有秘密与我交换?例如那个锁着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