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如也,只有几根金属残片散落在地面,带着焦黑和符咒烙印。最令她诧异的是,平台周围还散落着几个骨架,早已被冻得发白,看不清身份。
“这是……”萧远皱眉,刀尖指向那些骨架,“难道是被拿来祭祀的牺牲品?或者是黑袍术士内部的牺牲?”
方教授蹲下身,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冻住的骨骼,神情沉重:“看衣物碎片,似乎是普通人,或者曾经的探险者。可能在此被活祭。但时间已经久远,不像近期的事。”
王静觉得背脊一阵发凉。她缓步走到那冰壁平台前,观察那一圈烙印,确认是某种符文阵的痕迹:“很可能这是黑袍术士们在主阵之外修建的秘密据点,用来做某些实验或牺牲献祭……等主阵完成后,再将能量集中。但如今主阵破坏,这里也就被波及。怪不得昨夜听到大地轰鸣,也许就是这块的符文通道被连根斩断。”
她低头仔细看那几根金属残片,上面刻的纹路跟此前深蓝水晶的工艺有几分相似,但大部分已熔化或断裂,显然在昨夜能量反噬里毁得更彻底。方教授小心翼翼拿出密封袋,准备收集一些样本,正要伸手,却蓦地听见从洞穴更深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那声响低沉而断续,像是某种重物在拖动,又像是微弱呼吸的回音。王静和萧远对视一眼,立刻打着手势示意安静,然后朝那边蹑手蹑脚走去。方教授动作也放得极轻,跟在他们身后。而两名士兵一左一右举枪警戒,生怕下一秒遭遇怪物或陷阱。
越往里走,声响越明显,仿佛有个生命体在黑暗中艰难蠕动。再往前两三步,前方出现一个更小的冰室,地面乱七八糟散落着符纸与破损的罐子、烧焦的木桩等等。冰室中央,蜷缩着一个人形——他穿着半破的黑袍,身上血迹斑斑,呼吸微弱,却还未死去。他似乎被碎冰压住了一条腿,想挣脱却无力,只得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萧远反应迅速,刀已拔出半截:“是黑袍术士!看样子他没逃出去,被压在这里等死。”
王静也紧盯着那人,看他满脸惊恐,仿佛对周围一切都非常畏惧。那家伙见有人出现,勉强抬头,挣扎想要说话,但发出的却是一阵含混的呜咽。眼看还有呼吸,证明他尚未彻底死去——也就是说,有可能审问出更多信息。
方教授倒吸一口凉气:“别靠太近,也别让他忽然发动自杀式攻击。”
王静示意萧远和两名士兵散开成掎角之势,她自己则慢慢靠近那黑袍术士。距离三米左右时,那黑袍术士忽然勃然大怒,试图挥手施法,可他手脚都在冰层束缚下无法动弹,怨力也极度微弱,根本放不出像样的咒术。王静一记警告似的目光盯着他,同时拔出破邪符,低喝:“别乱动!再动我不客气了。”
那黑袍术士口里发出嘶哑的声响,但体力不支,身体一阵抽搐后,整个人瘫软下来。萧远上前一步,动作极快地用刀尖把对方另一只尚能活动的手臂挑到身后,并抽出一条捆绑绳把那只胳膊牢牢束住。黑袍术士微弱挣扎,口中似在骂着什么,但只发出嘶哑的气音。
“还能说话吗?”王静看着这人奄奄一息的样子,心里生出复杂的情绪。虽然她对黑袍术士历来痛恨,但若此人真能提供有价值线索,也不能让他就这么死在这儿。
萧远蹲下摸了摸他脖子,感觉脉搏忽快忽慢,明显已是重伤濒危。那术士斜眼瞪了他,似乎还有怨毒,却无法再挣扎。方教授在旁看得心惊,担心对方自毁,于是嘱咐王静:“小心,别让他有机会咬舌或咬破毒囊。”
两名士兵就地找了块破布塞住黑袍术士的嘴,同时检查他腿部的冰块和血迹,发现骨折严重且皮肉翻裂,简易救治的难度极高。王静皱眉:“再不上去处理,他要流血过多而死。”
萧远回头冲方教授示意:“您先去外面叫医疗队来吧,我们暂时看着他别让他死,也别让他自杀。”
方教授点头,快步往来路返回,另外一名士兵陪同。留在这边的萧远和另一位士兵则用刀、匕首把压住那术士腿部的冰层一点点劈开,试图把他从冰里拉出来。那黑袍术士疼得弓起腰,满脸冷汗,却发不出声。王静凝视着对方暗红的眼睛,忽然想起昨夜爆炸后,许多黑袍术士当场死亡,能活下来并遗留在这冰洞深处的,或许并不多。或许,此人真是最后仅存的“知情者”?
不知过了多久,方教授带着医护和更多士兵赶到,一同帮忙把那黑袍术士搬离冰层,用临时担架抬回上层的宽敞冰窟。医护立即为他进行止血包扎,并注射镇定剂,避免他因剧痛或自毁而死去。王静、萧远一直在旁,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谁也不知道这狂信者会不会随时搞出更极端的手段。
等到那黑袍术士初步得到医护处理,体力稍微恢复些后,王静示意从对方嘴里拿出破布,打算做一个简短的询问。萧远和两名士兵依旧在一旁用武器逼着他,任何异动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