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误会

圈住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头,娇声道:“侯爷,你等很久了吧。”

    宗凌冷冷道:“你这般不守时,若是在军营里,要被罚上二十军鞭。”

    他抬手掰开崔秀萱的手指,这女人的手不知擦了什么,滑腻而柔软,刚掰开一点,便又缠了上来,像藤蔓,越缠越紧,宗凌拧眉,压低声音道:“松手。”

    他眼底涌现警告和压迫,崔秀萱才松开了他的手臂,委委屈屈坐在一旁,心中却暗自思忖起来。

    一会儿如何与她的“使者”联络上呢?

    宗凌可不是好糊弄的人。虽只与他相处几日,却可见他心思敏锐,谨慎多疑,若想把他支开,不是容易之事。

    此时马车已经进入集市街道,外头熙熙攘攘,车厢内的夫妻二人分外沉默,各怀心事。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突然十分嘈杂,伴随激烈的肉博声,令人耳膜鼓噪。

    “还想走?就是你偷了我的东西!”

    “胡说,你有证据吗!”

    “你敢给我搜身?”

    “凭啥搜我身?”

    下一刻,混乱的脚步声响起,似乎有人朝马车的方向跑来,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前方坐着的车夫吁一声,马车猛然停下。

    崔秀萱正在脑子里筹划一会儿的见面,没注意周围的情况,此刻突然停车,她整个人失去重心,往前栽去。

    眼见就要和地面亲密接触,千钧一发之际,宗凌伸出一只手,把她捞了回来。

    崔秀萱就这么撞进宗凌怀里,她的双手下意识寻找一个支点,一通乱摸,手紧紧握住它。突然,她觉得手感很不对劲。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她的手正抓着宗凌双.腿.之间的部位。她整个人是趴在宗凌腿上的,一手撑着他的左腿,另一手就不小心落在了那里。

    崔秀萱只愣了愣,便很坦然地移开手指。劫后余生,她松了一口气,“侯爷,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她抬头,却瞧见宗凌面沉如水,紧盯着她。

    崔秀萱眨了眨眼,“怎么了?”

    怎么了?宗凌都快气笑了。

    他好心搭救,结果这女人趁乱摸他那里。

    基于崔秀萱之前种种胆大妄为的行径,宗凌毫不怀疑她就是故意的。

    这个浪荡的女人。他一手扣住她的手腕,直接把她从腿上拽起来了,嗓音冷厉:“你疯了不成?这是在马车上。”

    崔秀萱也反应了过来,她睁圆双眼,委屈道:“你误会了,我刚才没有注意那么多。”

    宗凌冷嗤:“你当真以为我看不出你这些小伎俩?”

    他神情冷嘲,甚至有些厌恶,显然不信。

    崔秀萱歪头,不懂他为何会这么想。

    虽说这几日为了迷惑宗凌,是对他做了些肆无忌惮的事情。

    但能不能搞清楚,就算要摸,也是摸胸肌腹肌,这种地方有什么好摸的?

    她幽怨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突然,脑海灵光一现,神情微变。

    “侯爷,你我夫妻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宗凌动作一顿,抬眸看过去。

    崔秀萱的眼圈不知何时红得厉害,下唇不                                                停的抖。眼泪如断线的珠子,顺着滑腻的肌肤往下落。

    宗凌的眼神变得有些怪异,“你……”

    崔秀萱轻哼一声,扭头望向窗外,背脊笔直,一言不发。

    她今日穿了一件鹅黄长袄,平日里也是淡色的衣裙为主。生得娇艳,却喜爱一些清纯的颜色。

    她什么都没做,却透露出一股委屈和悲伤的气息。

    此时,外面的车夫怒斥一声:“发什么疯,若是伤着侯爷,唯你们是问!”

    很快,马车重新走动起来。车厢内的二人没再有过对话,不一会儿,马车在柳府门口停下。

    貌合神离的夫妻二人走下马车,柳父已经站在家门口等候。柳父身侧还站着一个少女,是柳姝姗的庶妹柳冉。

    柳父共两房妻妾,正头夫人是柳姝姗的母亲,现已过世,之后又纳了一妾,生下柳冉,不过这妾室今日没露面。

    崔秀萱抬腿走到柳父身侧,抱住他的胳膊,热络道:“爹,女儿回来了。”

    柳父的动作一瞬间的僵硬,反应很平淡:“回来就好。”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而看向宗凌,颔首道:“侯爷,快请进吧。”

    宗凌的视线落在略显生疏的父女二人身上,微微眯眸。下一刻,他移开视线,往柳府里面走去。

    崔秀萱紧挨着柳父。

    她身边的这位不是她的生父,双方心知肚明。

    她蹙眉道:“爹,我不在你身边,你没有和那些同僚出去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