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秀萱没说出昨夜的真相,以免戳破她美好的幻想。
梳洗打扮完,崔秀萱带着秋池红英院离开,转角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吴若尔激动道:“夫人,你睡得可好?”
崔秀萱诧异了一瞬间,又立刻想到,大概是昨夜下人将他安置在侯府了。
她收敛了情绪,板着脸就要从他身侧离开。
吴若尔追上来,“夫人,昨日的事情还没有跟你道歉呢,其实是一场误会。”
崔秀萱冷声道:“能有什么误会?”
吴若尔道:“夫人你听我说,昨日我那样对你,是因为一个刺客。”
崔秀萱停下了脚步,“你说什么?”
吴若尔赶到她身前,气喘吁吁,“这几日军营里出现了一个刺客,与夫人的身形有些相似,我草木皆兵,才出手试探,真是失礼了,求夫人责罚。”
崔秀萱沉默了。
吴若尔以为她不信,继续道:“这事侯爷也知道,你若不相信,可以去问问他。”
崔秀萱缓缓抬眸,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啊。”
“对对。”
崔秀萱绞着手帕,一脸担忧,“真可怕,那刺客不曾伤人吧?”
吴若尔擦了擦汗,张嘴吐出一口气,“多谢夫人关心,不曾伤害我。我知道夫人心中有气,你若有空,就可以来账房里向我讨教。我若没什么时间,就让我的学徒教你。”
崔秀萱道:“那就多谢吴先生了。”
由于赶时间,两个人同乘马车去了军营,抵达目的地后,又直接去了账房。
一路上,吴若尔神情都很怪异。他难以忽视路过的人投来的异样目光,甚至这些人时不时会附耳低语几句。
他轻咳一声:“夫人。”
崔秀萱扭头,目光平静道:“怎么了?”
吴若尔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是将军一手带起来的,将军很信任他,他不担忧这些流言蜚语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
可是夫人……
他顿了顿道,终究还是扭头对那群人道:“都看什么呢?!”
那些人讪笑着收回视线,可刚转回头,他再次感到被注视的压迫感,顿感无奈。
然而身侧的崔秀萱似乎什么也没 察觉到,抬腿走进账房里。
吴若尔从抽屉里抽出一个算盘,问道:“会用吗?”
崔秀萱点头。
吴若尔就从书架里取出两本账本,说道:“你先在这里对一下账,平账的话就没问题,这是基础功。”
崔秀萱似懂非懂,翻开账本,拨动起算盘。
一时间房内只有算盘声和翻动账簿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崔秀萱抬起头,瞧见吴若尔仍旧坐在椅子上,紧皱眉心,拿起毛笔写写画画。
她轻轻摸向怀里那本造假的账本。
如今房里有两个人,换不了账本,得想办法把他引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隔扇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一道清冽的男声响起:“师傅,你出来一下。”
吴若尔抬起头,起身走向门口:“梦松,找我何事?”
琐碎的交谈声在门外响起,崔秀萱抬眸看过去,瞧见两个人就站在门槛两侧说话。这样她还是没办法做些什么。
不等她多想,吴若尔已经关上了门,走向她,问道:“账平了吗?”
“嗯。”崔秀萱颔首,将账本交给他。
吴若尔快速翻了两下,将账本放回原位,“没问题。”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崔秀萱不方便多留,主动起身道:“那我就先走了,明日再来。”
吴若尔道:“好。”
崔秀萱推开门,往外走去。
她算了算,距离拿到解药还剩下五天。
正思忖着,拐角处突然撞上一个人,她往后震了几步,抬头看见一双阴鸷的眼眸,眼里尽是没来得及收回厌恶和年少轻狂的张扬。
少年低下头,一这切就全部被收敛起来,他往后退了一步,“抱歉,夫人。”
声音有几分耳熟,崔秀萱想起来了,此人就是刚才进账房里找吴若尔的少年,叫梦松。
她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和少年擦肩而过。
等出了账房,秋池立刻拉住她的衣袖,支支吾吾道:“夫人,你以后就别来这里了好不好?”
崔秀萱道:“怎么?”
秋池道:“他们都说你不检点,和吴先生有私情!”
崔秀萱缓缓弯唇:“想象力挺丰富的啊。”
“夫人!”
这时,秋池脸色突然一变,摸着自己的耳垂,“咦,我娘留给我的耳坠呢?”
崔秀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