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秀萱脚步一顿,回头看去。m.zicui.cc
瞧见宗凌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冷漠俊容掩映在树荫底下,五官冷硬,棱角分明。
她弯唇,嗓音娇媚:“侯爷,秋池有东西落在账房了,我们正要回去拿。”
宗凌神色沉了沉,抿唇不语。
两个人的说话声并不算大,可已然叫前面两个嘴碎的下人听见。他们脸色顿时煞白,如一张死人脸,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求将军、夫人息怒,息怒啊!”
崔秀萱侧目看他们一眼,目光平静,又转头对宗凌道:“侯爷可否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
宗凌轻垂眼睫,眼底情绪古怪。他视线瞥向一侧,冷冷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跪在地上的人双腿打着摆子,一句话都不敢说。
宗凌不威自怒:“说!”
“将军……”听那人的声音,几乎快哭出来,就这样呜呜咽咽的把刚才的话复述一遍,说完之后,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地面上。
崔秀萱的神情变都没变一下,反而狐疑地回头望向宗凌。
宗凌眉眼一沉,竟是有几分生气的模样。他望向崔秀萱,慢条斯理道:“是他们说得这样吗?”
崔秀萱瞪圆双眼,“侯爷,你是在质疑我对你的爱吗?”
宗凌冷笑道:“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如何证明呢?”
崔秀萱微微启唇,半天没说话。
他昨天不是这样说的啊,今日是怎么了,难不成真吃醋了?不像啊。
她靠近他,仰头道问:“亲你一口能证明吗?然后我们立马就回去行夫妻之礼。”
宗凌:“……闭嘴。”他竟没看出来崔秀萱会用夫妻之礼这般文雅的代称。
崔秀萱弯唇,蓦然抱住他的胳膊,嗓音甜丝丝的:“你相信我的对吧。只要你相信就好啦,别人怎么想的我才不管呢!”
其实若不是要完成任务,这个男人是否相信崔秀萱都不会太在意。
宗凌瞳孔微缩,半天没出声。
崔秀萱却松开了手,说道:”那我就先过去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好不好?”
宗凌不语,崔秀萱蹙眉,又问了一遍。宗凌闷闷嗯一声,女人才放心离去。
宗凌站立于树荫之下,身形修长挺拔。
今日杨柏一直在询问他流言之事,他都懒得搭理,这等危言耸听的传闻,怕只有傻子才会信。只是这几日公务繁忙,待他有空自会想法子处理。
他的脑海中浮现方才崔秀般平静淡然的神情。
她不是听不懂,而是毫不在意……
还说什么只要他相信就好了,可笑!
跪在地上的一男一女始终不敢抬头,甚至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异味。
宗凌开口道:“处理掉。”
容腾头垂得低低的:“是。”
宗凌抬眸,望向远方那抹越来越小的身影,说道:“你散播消息出去,夫人预备明年执掌中馈,故而去吴先生那里学算账,是我与老夫人亲自首肯的事。”
“知道了。”
次日一早,容腾扛着一箱黄金堂而皇之地走进账房,嘴里嚷嚷着是夫人的拜师礼。
宗凌命亲卫送拜师礼,又亲自处置了那两名嘴碎的下人,杀鸡儆猴。
没有谁敢去招惹一位权倾朝野的侯爷。这样明显的站队,让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平息下来。
*
崔秀萱发现今天吴若尔心情特别好,询问他问题,还特地走过来和她解释,解释完又问她还有什么不懂的。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都是匆忙说两句就火急火燎地勾头拨算盘了。
“咦,为什么位置不对?”崔秀萱走到书架前,准备把手里的账本放回原位。
可是她发现昨日和今日账本的摆放位置完全不同。
吴若尔道:“现在是特殊时期,昨夜我挑灯把位置换掉了,今后每日都会换。”
这间房四面八方都是账本,垒得极高,找起账本十分麻烦。现在位置换了,崔秀萱一眼扫过去,根本找不着北。更别提她需要的那本总账账本。
正思忖着,吴若尔道:“你要拿什么账本就同我说,我拿给你。”
崔秀萱面露惊讶:“这些账本除了名称不同,模样几乎相同,你是如何记得?”
吴若尔笑道:“我记在册子上面了,方法也不难,你一看便知。”
崔秀萱夸赞道:“听上去真好厉害,我从不曾知晓还有这种法子。术业有专攻,这事恐怕侯爷都不明白,我能看看吗?”
吴若尔咧嘴一笑,似乎被夸得头昏脑胀了。他迅速掏出那小册子,放在桌案上。
崔秀萱接过,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梦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