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
长大之后,有些话不能像以前那般,面对他们两个,想说便说,或者说,其实他们三个都变了。
沈常安不知在思量什么,沉默一会,忽而道:“那你怎么想的呢,你打算娶她吗?”
晏晗道:“这是我能决定的吗?婚姻大事,岂能一方做主,怎么着也得问问顾姑娘的意思。”
沈常安道:“若是她愿意呢?”
晏晗不说话了。须臾,才道:“我与顾姑娘没见过几次面,更没说过几句话。顾姑娘不是肤浅之人,就算愿意嫁给我,肯定也不是看上了我这个人。实话说,我不愿这样,我感到了被束缚。”
沈常安望向他,神色复杂。
晏晗眉目俊美,一双丹凤眼时常懒懒散散半睁着,鼻梁高挺,长发用一根玉簪歪歪束上一半,额间碎发随风摆动,整个人看起来慵慵懒懒不着调,完全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纨绔公子哥。
这也是大多数人对这位玄天宗二公子的印象。
但身为晏晗多年好友,沈常安却知道,不是这样的,
“世间之事哪有这么多情不情愿,大多是身不由己。更何况身为世家子弟,小叔,你受玄天宗的可不少。”
晏晗声线懒洋洋的,他睨了一眼沈常安,笑道,
“事实就是这么矛盾。我身为玄天宗二公子,受了许多玄天宗的恩,我身为世家子弟,享了常人享不到的宠,本就不该说什么出生并不是我能决定的。我既受了恩,就该为此担起家族的使命。可我还是想说,是否能有更好的办法,我不想受到拘束,更不想带累到另一个人的一生。”
沈常安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晏晗道:“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但我觉得,只要肯努力,总该会有办法的。”
他形容懒散,却是目光炯炯,沈常安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眼,
“那你最好快点想,盯着顾姑娘的,可不止你们一家。”
晏晗不置可否。
两人沉默了一瞬,沈常安突然又道:“我俩日子都过得如此舒服了,还在纠结这些,那青山呢,他怎么办?”
晏晗看向他。
云烟里今晚以白日喝酒喝多了为由拒绝了二人的夜间赏月,一个人在房间呼呼大睡。
沈常安面部轮廓柔和,被皎皎月光一照,仿若画中人一般。他唇角微掀,眸中神色复杂,轻声道,
“其实有时候我真觉得,青山心态甚好,倒真活出了自在模样。”
晏晗却道:“我不这么认为。”
话音刚落,从密林深处传来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