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客索贿,又拿这脏银去买官,中间一番运作得牵扯多少朝臣……
隋行知入官场不久,还不知宠臣御笔一事。
若他知道了,也定会收集证据,上奏他们结党营私之罪。
纪书宁忙点头:“正是如此,隋大人是该好好查证,还朝廷一片海清河晏!”
隋行知对此话颇为受用,当即道:“本官这就回去,重新提审纪煴。”
*
崔寂回了府邸。
他一见到那两个面首,就不自在,索性回府,眼不见为净。
一进自家大门,却见正厅门前规规矩矩站了两排下人,管事正在训话。
这些人衣衫不一,一看就是新来的。
府中人手不够?他何时吩咐过管事再买新人?
他本想回来一头扎进书房,此刻不禁迈着步子来到了前院。
管事的见主人回来,忙停了训话,走上前笑道:“公子回来了。”
“这些人是?”
“哦,这些人啊,都是外边那些大臣给您送的礼……”
崔寂皱眉,挨个向这些人看去。
如今送礼也流行送人了?
这些小厮一个个眉清目秀……
他突然顿住脚步。
两排小厮最前头,竟站了一个女子。
这女子细看之下,眉眼间竟有章愔的影子!
“这女子……谁送的?”他面上如结了一层冷霜。
管事低头:“是程将军……”
“送回去!”他转身就走,再也未看这些人一眼。
管事抬袖擦了擦额上冷汗,知道公子是生气了。
谁叫那晚之事传得沸 沸扬扬,现在全城都知道他家大人面对几十个美貌女子坐怀不乱,所以专送些小厮给他泻火。
除了程将军。
“公子这刚回来,又要去哪儿?”他见公子往大门外走,忙追上去问。
崔寂拂袖:“去奉国寺!”
*
入夜。
李令宜醒来,见床前一个黑影,正一动不动盯着她。
她对此景已熟识于心,于是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朦胧中还不忘问一句:“太傅怎么又来了?”
却听他凑近道:“你的暖床婢、暖脚婢都去哪儿了?”
“……既然暖好了,当然就放他们走了。”李令宜嚅嚅道,“难不成还让他们留下,我一边搂一个?”
想到此,她竟忍不住嘴角上翘。
若真有美男在侧,仿佛也是人间乐事。
耳边气息均匀打在她耳垂,弄得有些痒,她不由睁开眼睛。
“你还让不让人睡了!”
只见崔寂与她四目相对,那细密睫毛都快戳到她脸上了!
她呼吸一滞。
她又想起云初齐雨那两个面首,和眼前之人一比,顿觉索然无味。
如此胡乱想着,却见他离自己越来越近。
“你做什么?”她心中警铃大作,忙用双手抵住他的胸膛。
他眸中如星火燃烧,气息也重了起来。
李令宜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慌乱中提醒道:“太傅不是赶我下榻,不愿帮我?怎么?你后悔了?”
崔寂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
下颏被死死钳住。
他的指腹冰冷,按在了她柔软的唇上,狠狠按了下去!
李令宜吃痛,慌乱中手脚捶打,却没想到下一刻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下,双唇被他噬咬起来……
她激烈挣扎,一脚踹在他心窝正中,又被他死死按住脚踝。
“我不是她!我不是章愔章太后!”李令宜惊吓之中泪流满面,声音嘶哑道,“你的章姑娘,早被你毒死了!”
脚上冰凉传到手心。
崔寂眸中星火渐熄,被错愕取代。
他望着眼前之人,怔怔道:“你……是谁?”
李令宜死死捂住嘴。
只见他垂下双眸,抱着她冰冷双脚,自言自语:“你还对此耿耿于怀?”
“愔愔,你当知道,符骞对你欲除之而后快,我却只想保你一命!当日权衡之下只有让你昏迷不醒,才能消了他的杀心!”
李令宜听着他的解释,全身颤栗。
她知道一切,可章愔不知!
她也不能代替章愔原谅他!
眼泪顺着手指缝隙流入口中,一片苦涩。
她逐渐平复心情,哽咽道:“我说的全是真的,我不能告诉你我是谁,可你也该知道真相……章姑娘她……她走了……”
“魂魄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