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一脸坚决。
李令宜摇头道:“陛下下旨幽禁言嫔,她不得出,你我也不得进……哀家是太后,让哀家试试吧。”
姚蕊这才低头谢过:“臣妾这就回宫,等太后的消息。”
李令宜颔首,目送皇后轿撵离去,渐渐消失在宫道尽头。
下一刻,瑶光殿宫门竟一阵晃动,门开了。
守卫站在两侧,目不斜视,亦不阻拦他人进去。
李令宜不禁怀疑,方才姚蕊的话是真的了。
言嫔假幽禁,实则用她的亲骨肉,向符骞投了投名状?
她略犹豫了一刻,走了进去。
瑶光殿清净不少,没有往日各宫妃嫔前来献媚凑热闹,满殿寂静。
只见言殊披头散发坐在殿中央,目光涣散。
见到太后来了,也不起身,只呆呆看着人走到跟前。
李令宜吩咐身边宫人赶殿内所有人出去。
大殿只留她们两人。
“贵妃可曾后悔?”她盯着她,轻声问道。
许久不听他人唤自己“贵妃”,言殊那呆滞的目光中,终于亮起了一丝期冀。
“是——太后来了。”她终于看清了来人,“怎么,太后娘娘也要来谴责妾,说妾狠毒,连自己的儿子也能下得了手?”
李令宜摇头:“你手染鲜血,早该知此下场。”
言殊迷茫抬头:“手染鲜血?”
她似乎在回想着,自己这一生都做过什么害人之事。
“姚皇后方才跟哀家说,你和皇帝共演了一场戏,虽弃了那孩子,却也借此处理了一个大麻烦,从此再无后顾之忧。”
“哈哈……”言殊苦笑,“她倒说得轻松,不如让她来试试丧子之痛!”
李令宜道:“你把错都推到姚家身上,如此便还留有余地,日后复宠,再生一个皇子,才是真正的皇家血脉!”
“太后想说什么?”言 殊这时才反应过来,“太后是想说,一切都是我故意的?”
“你还有何不敢的。”她讽笑道,“贵妃可是连皇后都敢杀……”
言殊目光渐渐清明。
她拨弄起前额头发,盯着太后仔细看道:“难怪,陛下曾说,你是装昏装傻……”
“是吗?”李令宜反问。
“那时,在昭阳宫发生的一切,你都知道……”言殊试探道,“李后背德,私会外臣……”
“你确定?那外臣是谁?可有证据?”
言殊愣了。
李令宜又问:“无罪证便敢定下一国皇后之罪,贵妃可真是仗着符骞宠爱,为所欲为!”
“你、你敢直呼陛下大名?”言殊此话一出,迅速变了脸色。
敢直呼陛下大名者,从来都只有一人。
李皇后!
她曾多次听到李皇后这样喊,生气了也喊,高兴了也喊,可陛下从未阻止过她。
仿佛她们是民间夫妻,平起平坐的一对。
“你是……”言殊双唇颤抖。
“你不会以为,我是那李后冤魂,前来索命吧?”李令宜不禁大笑。
言殊松了一口气,那种怪力乱神之事,不可能!
李令宜俯身凑近她,压低声音道:“你放心,若我回来复仇,你和符骞……会一起到地下继续做一对夫妻!”
言殊瞬间惊惧:“不!不要!”
明明还有一年,符骞就要毒发身亡!
她不要和他一起下地狱!
李令宜站起身,退后几步,满意欣赏着她的恐惧。
“你就不怕我把这一切告诉陛下?”言殊威胁。
李令宜试探道:“如何告诉?难道姚蕊说对了?你和符骞真的是演戏,这幽禁亦为假?”
言殊一阵苦涩。
若真如姚蕊所说,往后她还有机会。
可惜……
李令宜看她如此,心中明了,恐怕姚蕊猜错了。
就算言殊有心复宠,枕边人亲手杀死自己骨肉这件事,也会横在两人中间,成为巨大的沟壑。
言殊终于冷静下来:“无论如何,我从未想过害死自己的孩儿!”
“世人道,论迹不论心。”李令宜道。
言殊扯了扯嘴角:“你倒是好手段!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在乱刀中救下姚淮,是怕他死了,无法病发被人瞧见?”
李令宜点头:“你猜得没错。”
“原来是你!”言殊目露凶光,“是你买通刺客,让姚淮和我儿同时发病,让陛下看到!”
李令宜不作声。
看来言殊也不知符骞所作所为。
“我早该想到!若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