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起人心底的破坏欲,想要狠狠地欺负他,看着他脸红,流泪和受不住时的哀求。

    闻人瑾攥着手没有说话。

    如今正是初夏,屋子里虽称不上热,但也并不凉爽。

    闻人瑾穿得却很严密,难道他一点都不觉得热?

    季白有心逗弄他,故意拉了拉他的衣领,装作无辜的模样笑问:“你穿这么严密,真的一点都不热吗?”

    闻人瑾身上的这件衣服衣领高到就连喉结都遮住了,可越是这样季白越是好奇他被衣服紧紧包裹着的身体,是不是也同他的脸一样秀色可餐。

    季白扫了眼他的胸膛,心想,他看起来并不强壮,身材应该很羸弱,又兼之患有眼疾行走不便,恐怕也没有腹肌之类的东西。

    这么想着,季白也就没了心思去看。

    有时候留点想象的余地反而会更有魅力。

    季白正打算退回去,闻人瑾却突然抓住了季白的手,刚刚还害羞的人,语气又突然强势起来,“娘子想看?”

    季白眨了眨眼,这时候说不想是不是显得自己有病?

    然而闻人瑾也容不得她拒绝,他拉着她的手一件件解开他的衣袍。

    季白觉得自己仿佛是被人拉着剥开一个口味未知的糖果,她不确定是什么口味,什么形状,但已经先闻到了糖果甜腻诱人的气味。

    柔顺的白色衣服从胸口散开露出他的胸膛,肌肤比他身上的白衣还要白,在灯光的映照下宛若泛着荧光的白玉。

    季白怔住了,可让她怔住的,并不是闻人瑾的美色,而是……

    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

    宛若一块完美无暇的美玉坠落在地,摔出道道狰狞扭曲的裂痕。

    闻人瑾低下头,垂在腰间的手微微颤着,“很丑是吗?”

    季白抬手抚上他腰腹上狰狞的疤痕,指腹划过肌理时,闻人瑾的身体本能地颤了一下。

    “这是怎么弄得?”

    到底谁这么狠心,连盲人都不放过?

    “你不记得了?”闻人瑾轻声问,随即又笑了下,“对,你不记得了。”

    季白的手顿了下,突然想起今天和春桃的谈话。

    原主和闻人瑾经常吵架……

    “是我?”

    季白的声音有几分苦涩,这不是她对他有多深的感情,而是一个人类对于美好事物的毁坏而抱有的最基本的可惜与同情。

    她突然明白今早她想碰闻人瑾时,闻人瑾为何会把她压在身下掐着她的脖子。

    他不是想杀她,他是想自保。

    季白闭上了眼,不忍再看。

    这样的人怎么会杀人呢?

    只是……季白又摸了摸脖子,既然不是闻人瑾,那到底是谁杀了原主?

    总不能是原主自杀吧?

    “抱歉。”季白轻声说。

    闻人瑾忽而转过身一把搂住了她,

    “没关系。”

    “我不在意。”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怎样都可以。”

    季白撞进了他散开衣襟的胸膛里,鼻尖抵着他的肌肤,呼出的气息变成水汽氤氲在她的长睫上,他直白炙热的表白几乎冲晕了季白的头脑。

    他好像很爱原主,爱到哪怕原主凌辱虐待他,也浑不在意。

    世界上会有这样卑微无私的感情吗?

    或许有。

    可这也代表着他本身就不正常。

    季白第二天醒来不敢再出门,吃早餐时都生怕会突然有人闯进来逮捕她,说她杀了人。

    但一早上都平平安安的过去了。

    古代实在没什么好玩的事情,闻人瑾倒是很安静的听书童给他念书,那些枯燥的之乎者也,季白是一个字也没兴趣听,索性又回了卧房翻来几本杂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

    褚师怀应该没事,若是人死了,府里早就闹起来了。

    季白的性子是有点懒得,如果不是急到火烧屁股的事,她总是喜欢拖一拖,直至拖到再不解决就会活不下去。

    季白趴在贵妃榻上看了一会又有些昏昏欲睡,头一点彻底睡了过去,睡梦中,季白感觉自己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那东西勾住她的脚将她不断地往下拉,往下拉,她溺入暗无天日的水中,望着光明离她越来越远,直至无法呼吸……

    季白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随即就对上羽生雾蒙蒙的眼睛。

    “夫人。”

    季白一把推开他,质问:“你做什么?”

    羽生一脸委屈,“夫人不爱羽生了吗?”

    季白:……

    这画面似曾相识啊。

    季白揉了揉眉心有点头疼,好不容易安生一会,麻烦又找上来了。

    羽生从地上起来,半跪在贵妃榻旁抬手为季白揉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