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太说:“工作要紧,但也别太累着了,有什么事情让手下的人做就行了。”
傅淮川还未应答,一旁的傅远文却又冷哼了一声。
蒋琴瞥了眼丈夫,心思玲珑如她,立刻明白了,于是笑了笑说:“淮川,我听说金家的独生女从国外留学回来了,就是羽希,过年时你也见过的。你们俩个小时候玩得最好了。”
傅淮川低敛眉眼,兀自整理着衬衫的袖扣:“您能别睁眼说瞎话吗,要不是她最近在网上给我带来了点麻烦,恐怕我已经不记得她了。怎么,也有你们的授意?”
蒋琴唇角笑容僵住,神色尴尬。
傅远文则把手里的报纸一把重重地摔在桌上。
傅淮川微微抬起眉眼。
“这是你和我们说话的态度?”傅远文显然气极。
傅淮川的表情却没什么动容,眸色又黑又深:“你们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傅老太太见儿子和孙子又一次剑拔弩张的架势,着急得不得了,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两人看在她的面子上才对视一眼,偃旗息鼓。
傅老太太靠在沙发,蒋琴抚着她的胸口给她顺气。傅老太太却推开了儿媳,拉住傅淮川的手:“淮川,你也该结婚了,我这老身子骨恐怕活不了几年了,就想抱一抱太孙子。”
她这话说了很多年,每年要说好几回,傅淮川已然习惯,道:“您忘了,我有女朋友。”
傅老太太说:“这么多年了也不见你带回家看看。” 傅远文鄙薄道:“那个女明星?你玩玩得了,我也懒得管你,还当真了不成?别给我搞出什么私生子私生女,我们傅家可丢不起这个脸!”
傅淮川抬眸看他,眼神如夜色寒露。
“是。”他突然启唇,声音讥讽,“毕竟,傅家的脸面都让您一个人挣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傅远文双眸怒视,“傅淮川,你今天不把话给我说清楚,别想出这个家门!”
“那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傅淮川说着,站起身走到楼梯旁,取了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就往外走。
“站住!你给我站住!”
傅远文的呵斥于他无碍。
傅远文气得摇摇欲坠,蒋琴连忙跑到丈夫身边,扶住他:“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怎么老是和他过不去,明明自己身体也不好,还总爱生气……”
“还不是怪你!”傅远文一把甩开她搀扶的手,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慈母多败儿!”
“我……”蒋琴惶然无语。虽说她是傅家正儿八经的儿媳,是傅淮川的亲生母亲,但在这个家里从没话语权,也不敢违抗傅远文的意思,他说什么便是什么,这会儿被指着鼻子骂,也只能默默忍受了。
小香江别墅。
苏嘉兮趴在床上看剧本。
这些天她已经翻来覆去看过很多遍了,本子都被翻得起皱,但让她开心的是,每一次都有新的发现,都有更深入的理解。就像学生时代老师讲过的一句话,“读书百遍,其义自见”。
苏嘉兮热血沸腾,感觉自己一定是掌握了某种拿国际大奖的技巧。
她正研究得认真,突然,动来动去的脚踝被人一把握住。
“诶?”她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只见傅淮川坐在床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看剧本太入神,居然没听见他的动静。
傅淮川没说话,只深深地盯着她。
苏嘉兮觉得他眼神有些怪异,小心地从他滚烫的手掌中抽回自己的脚,坐了起来:“你……”
话未说完,傅淮川欺身逼近,大手揽住她的腰,往床上一翻扣。苏嘉兮头晕目眩,正想在心里骂这个狗男人又发什么神经,突然,傅淮川压了上来。
隔着衣衫,也能感受到他炽热的温度。
苏嘉兮眨了眨眼,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傅淮川的手指在她脖颈游移,带着十足的危险。
苏嘉兮双手推拒着他的胸口:“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她有点害怕,怕他是因为上次聚会的事情来秋后算账,要掐死她。
可傅淮川显然不是。
他目光描摹了一会儿她的脸,猛然伸手扣住她的下巴。
唇齿相撞,血雨腥风,倾城掠地。
苏嘉兮快被吻得窒息,就像一条脱水的鱼,模模糊糊间,听到傅淮川压抑又喑哑的声音落在她耳旁。
“苏嘉兮。”
“嗯?”
“爱上没有结果的人,就像飞蛾扑火,懂?”
“?”
苏嘉兮莫名其妙,想问这话是对我说的吗,什么意思呢,可傅淮川没给她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