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来,她咬着牙,又在嘴里尝到铁锈味。
但这一阵疼痛过去之后,她意识到,她的右手又可以动了。
“你的右手只是脱臼了,加上一点挫伤。”杰拉尔德说,“左手的问题要更严重一点,总之,你现在两只手最好都别乱动。”
“……你到底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把货物送到的时候,这位莫德爵士亲自出现,要我到会客厅坐坐。”杰拉尔德扶着拉维妮娅往门外走,“我一开始拒绝了,但他说只有喝杯茶才能给报酬,这是他的礼貌……然后我就晕过去了,直到之前醒来,发现被锁在一个房间里。”
“原来你也会被这种招数骗到。”拉维妮娅有气无力地说,已经没办法做出什么表情。
“我也不是对什么都有经验的。”杰拉尔德几乎是托着她的腋下在走,“总之,我想办法把门撬开了,接着就碰上了这里的佣人,花了好大功夫才把他搞定……”
他们走出房间,在离门边不远的地方,一个高大的年轻人被绑着手脚倒在地上,那颗金红色的脑袋正极力地抬起来,沉默地盯着他们。
“接着我就听见了那位莫德爵士在惨叫,找到了这里。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听到了叫声,这小子分心了,我还真没什么把握打倒他——他的力气大得简直吓人,我怀疑他能徒手和野牛搏斗。”
“卡里斯托,对吧?”杰拉尔德转头看着他,“你的莫德老爷现在死了,你要怎么办?”
卡里斯托的紫眼睛惊讶地瞪大了,他的嘴唇抖动着,最终像泄了气一般,把头撞在地板上。
“我其实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 说,“你们要做什么我也不关心。我只求你们一点……别伤害勒托。”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拉维妮娅说,“我们是因为你的莫德老爷莫名其妙把我们迷晕才在这里的,你也没资格要求我们承诺你什么。”
卡里斯托重新看向他们,反剪在背后的双手死死地握着拳头。
“但我答应你。”拉维妮娅低头看着他,双眼像两块冰冷的琥珀,“我们不会对那个女孩做什么,只要你回答如实我的问题。”
“……我知道了。”
“拉斐尔和艾希莉在哪里?他们怎么样了?”
“和你一起来的那两位?”卡里斯托说,“他们在楼上的房间,那位先生在离楼梯最近的房间里,金色头发的小姑娘在放着蔷薇花对面的房间,和勒托在一起。”
“我知道了,我不会伤害她的。”拉维妮娅说,“还有一个问题……迄今为止,莫德爵士究竟杀了多少人?”
“……我不清楚。”卡里斯托说,“但很多,大概从一年前开始,越来越多了。”
“那些人都是镇子外来的?”杰拉尔德问,“还是也有镇子里的人?镇子里的人从来都没发现不对劲吗?”
“以前也有镇子里的人,不过很少。”卡里斯托说,“教堂的神父宣称这些女孩是死于可怕的不幸——很少有人对此质疑。”
“很少,也就是不是没有。”拉维妮娅说,“那些质疑的人怎么样了?”
“因为很少,所以不会怎么样。”卡里斯托的眼里闪过冷冷的笑意,“你们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想要在镇上过得下去,就必须同意大多数人的看法。”
“是吗。”杰拉尔德冷笑了一声,“哪都是一样。”
“我先带你回旅馆。”他对拉维妮娅说,“之后再回来把那两位少爷小姐弄出来。”
“这样变数太大了。”拉维妮娅不赞同地说,“谁知道这段时间会发生什么?”
“但是再不处理一下你的手就要废了,下垂眼小姐。”杰拉尔德皱起眉头看着她,“你必须现在就回去,我保证我会把你们都救出来的,怎么样?”
“……你是有什么英雄主义情结吗?”
身后的门传来一阵响动,他们同时转过去,看见宅子的后门进来一个瘦高的身影。
“怎么回事,卡尔?”人影把陶罐放在一边,摘下头上的帽子,“我们在前面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还好我记得你没有白天锁后门的习惯……”
“……这是怎么回事?”
旅馆的老板萨拉女士脸色苍白地站在后门的门口,手里还抓着她的帽子。
在站着的地方角度很碰巧,刚好能望进那个打开门的小房间,看见莫德爵士大张的眼睛和灰白的脸。
拉维妮娅不动声色地挪向墙边,把自己靠在墙上。
“杰里。”她小声说,“动手。”
杰拉尔德在下一秒冲出去,抓住萨拉细瘦的胳膊,把她摁在墙上。
“您最好什么也没看到,小姐。”
“等等!”萨拉说,她的声音在发抖,却不是见到尸体的崩溃,“我能帮你们,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