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教义的事,但我还是愿意相信,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从疯狂中清醒,把镇上的所有人从蝴蝶的灾祸中拯救出来,也拯救了他自己。”
汉斯.威尔并不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人,即使是作为商人,他的成就也远比不上那些在行业里赫赫有名的同行。因此,这本回忆录原本没有在市场上溅起多少水花。
但就在这本回忆录出版不久后,他就因为涉嫌学术造假和协助谋杀被立案调查,回忆录也随之被作为证据下架,意外地成为了绝版孤品。那次案件是“白鸢尾”侦探社和警方的一次重要合作,在后世的历史书里,此次案件被誉为私人侦探社转向阿尔伯恩国秘密部门的转折点——因此,这本回忆录反而成为了人们争抢的对象,它的手稿在此案约五十年后的某场拍卖会上被拍出了天价,此后一直在某个富豪家族的保险柜里。它的内容更是经过了无数解读和阴谋论的洗礼, 直到一百多年以后还在被当作“谜案”讨论。
有人甚至说,这也许和那位女士,“死亡海峡”的征服者,大航海时代最后的余晖,四大海域的无冕之王,伟大的航海家——有关,有传闻说她在年轻的时候正到达过那里,也许是什么她本人也不想开口的秘辛。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时间回到莫德镇教堂起火的当夜,卡里斯托站在萨拉背后,慢悠悠地说:“我刚想告诉你——蝴蝶不会来了。”
他伸长了脖子,往窗外望了一眼。
“他们的动作还真快,我以为还要再等一会呢……看来爱丽丝女士的符文研究确实非常有效。”
萨拉缓缓地从窗口转过身来,细瘦的手指还死死地扣着窗焰。
“你们……”她的胸腔里几乎发出一阵“嘶嘶”声,声音到最后近似尖叫,“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如你所见,解决这里的问题。”卡里斯托说,“这种蝴蝶和蛾子一样有趋光性,现在又是晚上,没有比那座教堂更亮的地方了。”
他似乎是歪头思考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地扬起眉毛:“哦,你也可以考虑把这里点了,说不定蝴蝶会回来呢?”
“哈,原来你也会说这种话。”萨拉几乎是在狠狠地磨着后槽牙,“你们说好的?都是为了让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做的,然后你们好全身而退?”
“准确来说,你承不承认都无关紧要。”卡里斯托说,“我是来杀你的,记得吗?”
“哈哈……”萨拉又笑了几声,她完全转过身来,搭在窗沿上的手似乎已经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只能缓缓地随着身体滑下去,一直滑到地板上。
“那么动手吧,卡尔。”她说,侧过脸去,额头靠着窗沿,“我已经没什么要做的……我还能做什么呢。”
“动手吧,你们赢了。”
卡里斯托却没有理会这句话,他走到床边,托起老人灰白的尸体,把它扛到自己肩上,轻松地像扛一只枕头。
“在我来这里之前,拉维妮娅小姐拜托了我一件事。”他说,“如果你已经动手了——你十有八九已经动手了,那就带走他的尸体。”
“彼得.莫德的尸体,没有人找到,这是个绝佳的机会,让''''彼得.莫德''''死在这场大火里。”
“你错了,我们没打算让你做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如果你的确不是。”
“现在,你还有机会,还能给你恨的彼得.莫德耻辱的棺材板上钉上最后一根钉子。”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来?”
萨拉看着他,许久,用胳膊撑着墙壁,重新站起来。
“走吧。”她说,走小路,别碰上其他人。”
“现在一定有不少人在教堂旁边,我不知道拉维妮娅小姐和她的同伴们现在在哪,但我们得真的到教堂里面去,这样才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