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化作一道流光,变成绯红镯子套上皓腕。
商梨利索落地拍了拍衣袖褶皱,插着腰道:“这里不对劲,有事情你躲我身后。”
一个金丹中期的十七岁少年,商梨暗自后悔,带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实属不该。琢磨着,她等会该找个安全位置,让贺笙青等着自己。
墨眸乌亮如漆黑夜晚的星辰流转,闪烁着细腻而复杂的情感光芒。
贺笙青轻轻勾起嘴角,眼波流转,看着怀中空落落的位置,故作叹息一口,“不太行,现在我是你的未过门的相公。即使是合作契约,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商梨目露震惊地看向贺笙青,俨然落水失落小狗的样子,入戏之快令她瞠目结舌,“我…行。”
拒绝的话对美少年说不出口,商梨错过他走在前面。
街道凄清,寒风呼啸而过,挨家挨户纸糊的窗户连一丝烛火都未倾泻透出。随机找上一家洛河镇最大的客栈,神识探入客栈,能感知到几道微弱的呼吸,还有一道快熄灭的。
商梨上前握着环形门把手,使劲地敲了敲:“有人在吗?”
“你退后。”贺笙青灵力注入双腿,利落地抬脚踢开客栈的两扇木门。
摇摇欲坠的木门轰然倒下。
发出这么大的声响,里面都未有人回应。
商梨手心冒出一团赤绯色,如琉璃一般灵动的火焰,跟着贺笙青一起进屋。
火光映射,四周一览无余。
掌柜半截身子靠在柜台呼呼大睡,几位身着异服的客人面带微笑,瘫倒在小桌旁,桌上三碟小菜微带热意。
他们身上没有一点妖气,商梨探了探僵硬睡姿之人的鼻息,遗憾道:“这人没气了,其余还有救。”
背着光的阴暗处,贺笙青手在袖口徐徐转动,笑着拿出一把银针卡在指缝,借着火光悬空而落,顺着穴位扎向掌柜。
一声凄厉的喊叫吓的商梨手中毛毯掉落,做着美梦的掌柜嗷呜一嗓子醒来,一屁股摔在地上责备:“是谁偷袭我!”
贺笙青修长指节闲适敲点柜台,“我们是路过的修士,发现你们昏迷,迫不得已此方法喊醒你。”
掌柜龇牙咧嘴拍着腚,爬起来怀疑地目光来回扫视商梨和贺 笙青。
一对少女少年,他们这么点年纪结伴同行,怎么会是修士?
直到看清商梨前后左右,四团鲜亮的火焰围着她,缩着脖子发怵退后,郁闷回:“你们来晚了。我们这里只有白天接待客人,大家都是这样睡的早。今日山神祭祀特殊,这几位客人无礼,不听信祭祀山神的警告,偏偏不去早睡,现在就被山神惩罚。”
“这人冻死了。”
“咳,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掌柜神色如常,好像对于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对着柜台收收敛敛,拔下身上的银针。
商梨矫捷身姿跳上桌,盘腿与掌柜平视,笑得人畜无害,“照掌柜这么说,你为何不去早睡。”
“我得坐镇啊,习惯就好,每年都得有一回昏睡。他们这算倒霉,不在亥时入睡,是对山神的大不敬。”掌柜双手合十对着右边拜了又拜,继续补充,“我们洛河山神可是救了周边三个小镇的上神。当年闹饥荒,若没有山神,我们早死了。山神可谓功德无量,在世神明。”
商梨敛眸微笑,帮他拔下所有银针归还给贺笙青。
接过银针,贺笙青古怪地看着商梨,她不怕也不见怪?
长睫翕动,稀少的兴趣再次被点燃,潜在的动力和好奇心落在那道身影上。
“请问祭祀场地在哪?”
“东边最高洛河山,今日我们祭祀山神洛河,两位修士可以暂且在我这儿住下。”
“多谢掌柜,劳烦掌柜给他们找点大的火盆,也算功德一件。”
放下碎银,商梨想好托辞回头,不知何时贺笙青站在她后面,双手笔直撑在柜上,露出手腕淡淡青色的纹路,以一种保护姿态防止她从柜上跌落。
商梨不得不仰头,虚虚地扯上衣袖:“我去去就回,等我三天。三天若没回来,你快马加鞭去殷都拿着这令牌找我皇兄。”
“阿梨,不要丢下我。”贺笙青笑得勉强,没有接过镂空雕刻的重名鸟图案的金色令牌。
商梨:“若是有事,我不一定护住你。”
“我不差的,你可以仪仗我,”贺笙青忍俊不禁,咧开嘴笑出大白牙指着自己,“若是真遇到危险,腿在我身上,我会跑。”
眼看气氛微妙,顿感不妙的掌柜讪讪一笑退下。
他看清令牌上,这是商国皇室都被搬出来了,已经不是他能插手的范围。
商梨拧眉叉腰,拗不过贺笙青一副非去不可的模样,思绪被他一把抱下柜台时打乱。
商梨气的二步走开,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