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一直和这小孩儿在一起，硬生生忍着没抽烟。这会儿，他不打算再忍了。不为别的，这小孩儿的话，他不乐意听。
“我说过了，你要是愿意跟我，我乐意让你管。跟过我的人都知道，老子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除了床技，也就剩个物质条件还凑合，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弄。但我这人生来自由，想管着我，拘着我，不能够。我愿意让你管着，是我对你最大的诚意，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谢扬攥紧拳头，一声不吭。
苏阔玉将烟灰抖落，继续说：“你要是不愿意跟我，那你就别管我。我爱跟谁约跟谁约，爱加谁微信加谁微信。”
谢扬咬紧牙关，半晌道：“我要下车。”
苏阔玉语调悠悠：“车门没锁，请便。”
谢扬二话不说开门，狠狠跨步走了出去。
半晌，苏阔玉的车响起引擎，贴着谢扬身侧扬长而去。
直到到了项目部，苏阔玉还臭着一张脸。
负责人本来就心里忐忑，见他跟灌了一桶火/药似的，更加忐忑了：“苏总，方案全部都改好了。咱们组这几天都没合眼。您过过目？”
“你们那是活该。”苏阔玉烦躁地扯开领口，“给你们那么多时间做成一坨屎，让肖总他们看笑话，我没剥了你们的皮已经算好的了。”
负责人擦汗：“苏总说的是，苏总说的是。苏总是我们的再生父母，也感谢肖总他们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苏阔玉拿过重新改过的文件，细细地翻了一遍。跟第一遍相比，这份文件显然用心不少，除了一些细节上不可避免还有些小错误，其他都弄得差不多了。苏阔玉的气稍微顺了一些，道：“交给他们再把细节敲一敲。肖总那边签字没？”
“签了。一大早就派人过来签了，苏总你放心。”负责人道。
“嗯。”苏阔玉道，“这项目后期开工的话会有三方人盯着。你要多留个心眼。”
负责人点头：“我明白的。”
处理完这个项目，苏阔玉又签了几份文件，秘书杜哲推门走了进来：“苏总，回程机票改订下午几点的？”
苏阔玉又想到谢扬那张臭脸，心里烦躁：“你看着办吧。”
“那就还是原来的人数？”
“嗯。”
谢扬沿着空旷的马路走着。他摸了摸口袋，发现手机落苏阔玉车上了。
他走到一处公交站台，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零钱，上了一辆公交车。
回去的路上，苏阔玉越想越气。
谢扬这种人到底有什么好？自己非要吃力不讨 好地追这么久，完事儿了一根毛没摸到还摔了一嘴的泥。
真晦气。
也许是沿海，原本还湛蓝的天空眨眼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瓢泼的大雨让雨刮器飞快地运作。
苏阔玉紧紧皱着眉头，骂了一声，还是决定调转方向，沿着他们来时的路仔仔细细地找人。
谢扬下了公交车，天刚刚下雨。他走进酒店，回到房间，收拾好东西。下楼向酒店前台咨询去机场的事宜时，一只手蓦然拽住他的手腕。
谢扬错愕地对上苏阔玉狼狈而又焦急的双眼：“你他妈的去哪里了！”
谢扬头一回见这么苏阔玉这么狼狈。原本就薄的西装全然湿透，往日飘逸蜷曲的头发吸满了雨水，湿答答地贴在头皮，整个人像是在水里泡过一样。
他不由发问：“你去游泳了？”
游你妹的泳。苏阔玉一肚子火，也不好当着酒店前台的面发泄，他将谢扬扯到角落，问：“刚才你到哪里去了？”
谢扬冷冰冰地抽回手：“沿路逛了逛，然后坐公交车回酒店。不然一个没手机的人，能干什么？”
苏阔玉平息了胸膛的起伏，突然觉得自己这阵没来由的紧张挺没道理的。
人家又不傻，眼瞧着下雨了难不成还在外面闲逛？
反观自己，倒像是脑子不正常的那个。
苏阔玉抹了一把沾满雨珠的脸，闷声道：“老子真是服了你了。”
他上辈子怕不是欠谢扬的。
“你要去哪？”
谢扬抿了抿唇，淡定回答：“机场。”
“等我半个小时，我去洗个澡收拾一下，一起去。”
谢扬见他嘴唇都发白发紫了，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气的，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又回到熟悉的房间。谢扬搁下行李，坐了坐。
苏阔玉钻到浴室飞快地冲了个热水澡，吹干头发，然后把东西收拾好。
他看了一眼谢扬，道：“我没干净的衣服穿了，你有吗？”
谢扬回答：“有。”
从包里翻了一身衣服给他，苏阔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