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亲自换药

    沈鹤却说:“身为殿下贴身侍女,理应形影不离。”

    楚瑄沉默着,片刻后忽而问:“从前你与他也是这样吗?”

    沈鹤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楚琰。

    “是,我曾是楚琰深信不疑的亲信,然他却将我抛弃,还欲置我于死地。我对他此生只余恨意,若殿下想要知道他的机密,如中势力分布,或私下蓄养暗卫之事……”

    “你知道我关心的不是这个。”

    沈鹤又怔了一下,眉头皱起来。她曾是楚琰的心腹暗卫,除了这个身份她什么也不是,他还想从她身上关心到别的什么?

    “那你想问什么,需要我做什么?”

    楚瑄没有说话,隔着白绫也让人看不清神情。良久,才轻轻叹息一声,“罢了,此事以后再说。现在我只需要你安心静养,不要乱动。”

    之后,室内沉默无话,唯有他指尖涂抹药膏的细腻触感沿着脊背缓缓游走。

    药膏带着茇葀般的清冽,仿佛还有催眠的功效,沈鹤微闭双眸,思绪逐渐开始飘飞。

    他身上的气味可真多,时而草药芬芳,时而是茶香馥韵,时而又熏白梅融雪......行医之人都是这样吗?

    还有,今日敷药的时间真是漫长。从前春萝帮她换药,沈鹤催促之下一刻钟就能搞定。可是面对楚瑄她不好多说什么,此刻约莫已半时辰过去,背上那点伤怕是都该自然愈合了。

    最终沈鹤又一次遗失了暗卫的冷峻与警觉,在那一室的温暖舒适之中沉沉睡去,连他何时离去都不曾察觉。

    *

    何樊将密信匣带到三皇子府奉上,慕平立刻怀揣信件步入会客厅。

    楚琰正与大理寺卿魏仲南于厅中商议要事,气氛凝重。

    “殿下容禀,海棠阁早于两月前便被大理寺查封,那                                                棠离被囚后,阁中乐伎舞姬群龙无首,涉案者皆已伏法,余者或被逐或自散,已难成大患。”

    “魏大人倒是自信。可棠离在你的大理寺天牢中被公然劫走,海棠阁作为太子暗中收罗情报的密探组织,若真已成废棋,太子又何须大费周章救她出囹圄?”

    魏仲南额上冷汗涔涔,“棠离被劫实属下官失职,下官万死难辞其咎。恳请三殿下赐臣赎罪之机,臣必倾大理寺之力,誓将此女擒回,断不容其再助太子得势。”

    楚琰冷笑道:“仅凭你一个大理寺?太子岂是易于之辈,他既不惜代价劫狱救人,岂会不将人妥善藏匿,能任你轻易寻得?”

    正此时,门外忽有叩击之声。

    “本王议事时不是吩咐过不得打扰?不论何事稍后再报!”

    “殿下,是她的密信。”慕平的声音隔着门扇传来。

    魏仲南紧张惶恐地抬头看了看楚琰,却见他竟怒容稍敛,示意慕平入内。

    慕平将信呈上,楚琰一目十行速览完毕,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微小的弧度。

    “看来她的行动很顺遂,身上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

    信中并无紧要机密,不过是沈鹤向他例行报备行踪与近况,但熟悉的措辞和字句,恍若她人亲身立于眼前向他汇报。

    她鲜少离开他身边这么久,竟有些不习惯了。

    楚琰将看过的信纸随后折起,本要丢进炉火焚烧干净,却又似想起什么,半途收回再次打开。

    慕平见状,心中警觉:“可是有何不妥?”

    “没什么。许久未见她笔迹,倒是比小时候又精进不少。”

    慕平又问:“殿下可要回信,下达新的指令?”

    楚琰捏着信纸,沉思片刻,忽然将目光投向仍跪伏于地的魏仲南。

    “魏大人,既然你如此急于立功赎罪,本王便再予你一次机会。单凭你的本事恐难擒棠离,但本王可遣人相助,你只管调动大理寺之力配合便是。”

    魏仲南立刻激动万分地俯首谢恩:“殿下请示下,下官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敢问殿下是请哪位大人来?下官一定尽心协助!”

    楚琰悠然道:“本王记得,皇长兄现任大理寺按察司使一职。何不将缉拿棠离之事交由他负责?”

    魏仲南一愣,面露难色:“长皇子殿下?这……下官虽名义上总领大理寺事务,却也万不敢随意差遣皇子啊……”

    “这便不是你需忧虑的。只需将案卷与人手备好,交予他便是,余下之事,本王自有打算。”

    魏仲南离开后,楚琰将那封密信收好放在了抽屉里。慕平试探问道:“殿下,那棠离之事,您可是有意让沈鹤在长皇子面前立功取信?”

    楚琰点头,“没错。她在信里说已成功潜入楚瑄府邸,然而我那皇兄却只将她视作一名普通侍从,显然仍心存疑虑。本王得为她铺设机会,助她涉足长皇子府的机要政务。至于海棠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