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冬雪:激将

就好。”说着他指了指身旁的窄几,“你就在这练,我好教你。”

    初雪晴应是,做到窄几旁,将字帖摆到上方,提笔就在白纸上抄写。

    裴霁曦见状,绕过书桌,到她身旁,指了指她握笔的手,“你这握笔的姿势都不对,五指执笔,要擫、押、钩、格、抵,中指这里,要勾住笔杆外侧。小指要紧贴无名指,不接触笔杆,懂了吗?”

    初雪晴听的云里雾里,不得其法,手指凌乱的调整了一下。

    裴霁曦见她听不明白,便上手调整她的手指,指尖轻触她的手指,调整她的握笔姿势。

    可初雪晴从没用过正确的姿势写字,觉得别扭极了,刚调整完,没一会又乱了。

    裴霁曦无奈,用手掌包住她的手,让她感受五指不同的力道。

    裴霁曦的手温热厚实,初雪晴的手却稍显冰凉,一冷一热,紧贴在一起。

    方才还只是指尖碰触,这下两个人的手紧贴着,初雪晴觉得脸颊开始微微发烫,手心越来越滑,手背贴着他的手掌,也开始逐渐升温,不自觉缩了下手。

    裴霁曦这才突然意识到此举不妥,忙松了手,清了清嗓子,道:“就是这样,你自己练吧。”

    走到书桌后,想坐下,又觉得帐内闷热,平复了下情绪,道:“我出去看看,你今日要把字帖都抄一遍。”

    说着不等她回答,便径直离帐。

    他走后,初雪晴长呼一口气,不敢深思方才的感受,赶紧照着帖子写字。

    可写着写着,不自觉看向自己的手背,仿佛上面贴着什么东西。

    她轻叹一声,甩了甩手,继续练字。

    *

    三日之期很快过去,初雪晴特地等到夜间操练结束,才去找祈允。她和裴霁曦说过之后,裴霁曦也跟着她,想要看看她如何改变祁允。

    他们找到祈允时,祈允正独自坐在演舞台边沿上,低头沉思。

    初雪晴继续上前,裴                                                霁曦停在不远处,一身玄衣,隐在夜色之中。

    远处有好些士兵围着何生,笑笑闹闹,与祈允这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清冷的月光映照在祁允脸上,让少年的面色更填寂寥。眉眼间冷冽之气稍减,却仿佛霜打的茄子,失去了精神气。

    她坐到祁允身旁,还未开口,祁允感受到她的到来,稍稍向外折身,离她远了些,却没有起身离开。

    初雪晴对祁允淡笑道:“看样子,祁小哥是还没有找到同盟吧?”

    祁允瞥她一眼,道:“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初雪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话锋一转,道:“你可知主帅、副将、士兵在军中都应该做什么?”

    祁允疑惑抬头,半晌答道:“自然都是上阵杀敌。”

    初雪晴摇摇头道:“主帅负责把控方向,确定战略;副将负责执行战略,选择正确的方法;士兵负责执行军令,冲锋陷阵。”

    顿了顿,她又道:“你武功兵法都不在话下,可即使这样,一个人也赢不了一场战事。真正决定一场战事的,是一个军队,而职级越高,越要顾虑整个队伍。”

    她指了指远处和士兵畅聊,开怀大笑的严奇胜,问道:“你可知,严将军武艺高强,谋略却略有逊色,为何做到了将军之职?”

    祁允不自觉被她引领,问:“为何?”

    初雪晴回想着裴霁曦对她所描述的严奇胜,道:“因为他最重“义”,他在战场上不轻易抛弃任何一个战友,能够不顾自身性命,营救战友;对牺牲的战友,他亲自到对方家中,把对方的父母当成自己的父母孝敬。在士兵心中,他不仅仅是将军,更是兄弟。”

    祁允皱眉问道:“一定要和士兵做兄弟才行?”

    “不一定,每个将领都有自己的驭人之术,但无论哪种,都要和自己的兵有基本的战友之谊。太过高高在上,难免让人心生不服。”

    祁允垂头沉思,半晌,喃喃道:“可我不知怎么接近他们。”

    “那就从一两件小事改变,比如,”初雪晴伸出食指,在空中画了一道向下弯折的弧线,“从笑做起,见到别人,先用笑打招呼。”

    祁允试着弯了弯唇角,初雪晴见了不由得噗嗤一笑:“你笑得也太假了,你这是皮笑肉不笑。”

    “那要如何笑?”

    “像这样。”初雪晴展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嘴角翘起,眼睛微眯,“俗称眉开眼笑。”

    祁允看着她的笑容愣神,初雪晴的眉眼清秀,配上微弯的弧线,竟有种不可控的感染力,让人觉得亲近,而他所缺失的,正是这份亲切感。半晌他才低头道:“知道了。”

    “还有,你有个最大的优势,就是文武都不再话下,只要你愿意稍作指导,大家肯定还是愿意学的。”顿了顿,初雪晴又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