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是,全全全福公公。。能帮忙通传吗?”
全福想了想道:“你若是诚心去向太子殿下请罪,或可有一线机会。我今日且去为你试一试,能不能成,全看你自己的造化。”
殿内顺意却捧着文书小步迈出,瞧见全福一喜道:“师傅,您终于回来了啊,太子殿下不在方华殿。方才赵詹事求见,殿下去崇华殿了。”
全福眉头一瞪,一巴掌拍过去骂道:“你们这些个个都是死人吗!这是什么时辰了不知道拦着点,太子殿下身子骨娇贵,需要好好将养不知道吗!还有这个不长眼的赵丰盈,这么晚了还巴巴地跑来,累着了太子殿下,他赔得起吗!”
顺意委屈巴巴地捂住被扇了的脸,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
宋轻风站在一旁,见全福急匆匆地走了。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她站在门口,瞧了瞧四周各处站满了穿着甲胄的守卫,各个身形笔挺,手中长枪闪着寒芒。
她瞧见心中总是莫名生出许多惧意。
在宫里这些日子,她总是下意识避开这些人。
可她而今站在一旁,不说话又显得瘆得慌,只好没话找话问右手边的侍卫道:“大哥,你们这样每日要站多久啊?”
那侍卫仿若未闻,依旧腰背挺直,一动不动,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额,有点冷酷。
宋轻风又转头对左边的侍卫道:“晚膳时间到了,你们几时去吃饭?”
依旧不理她。
宋轻风只好自己站着,秋夜里头丝丝寒气升起,自脚底往上窜,她又还没用晚膳,一时愈发浑身发冷。可是又怕错过殿下回来的机会,不敢离开,只得缩着脑袋站在风里头等。
崇华殿里,詹事府詹事赵丰盈躬身道:“太子殿下这是您一早交代的,户部拟出的账目,臣已核算过,总计需要九百万两白银。”
冬季将近,西北苦寒之地,又受了地动的影响,边军和灾区百姓的御寒衣物,过冬的煤炭粮食药草,马匹草料皆要早做准备。”
李岏坐在灯影下,看了他的奏报,点了点头道:“不错,便按这办吧。你草拟一份给户部,工部和兵部,让他们立刻准备起来。”
抬头却见赵丰盈欲言又止,面露难受。不由道:“这点钱对户部来说,难道还是问题?”
赵丰盈行礼道:“不瞒殿下。九百万的费用户部本也拿得出,只是。。只是岁末将至,宫中多处殿阁亟待修缮,钦天监又言今冬是大寒之年,万一大雪封路,这京师恐有个不周之处,也需早做准备,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光是修葺宫室,至少需五百万两,户部表示实在。。有些捉襟见肘。”
李岏合上奏疏打断他道:“安置灾民和稳固边军,乃是首要之务,其余的皆可暂时搁置。”
赵丰盈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埋下头低声回禀道:“太子殿下明鉴,今日午后,陛下召了户部兵部几位大人入了宫。”
李岏挑了挑眉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赵丰盈却跪地道:“据臣所知,陛下特意交代了,宫室关乎皇家颜面,也是朝廷的体面,亦关乎民心所向,不能再拖。况且太后娘娘年事已高,一心想要搬去恩华殿住,更要及时修葺完善,了了她老人家的一个心愿。”
“今冬大寒,京师里要早些囤好过冬的物资,陛下还说,这几年臣工们勤勉,国泰明安,年底要为众臣工送上一笔额外的俸银。”
李岏听闻却突然笑了笑,伸手抚了抚腰间的玉带,单这最后一条,众臣工只怕便再不会反对。
说完他看了看上首道:“陛下这是。。”
李岏摆手打断了他道:“太后既有此心,这殿自然要修,只是恩华殿却与而今太后住的殿太近,修葺声恐吵着她老人家。正好太后她老人家冬月的时候会去法华寺住上个把月,那时候再开工不迟。至于给众人发额外的俸银更是好事,孤无有不允的。不过这些不也都是年底的事么,左右还有三四个月,你先去按孤的去办就是。”
“是。”赵丰盈忍不住擦了擦额角的汗,太子殿下所言有理,左右先下手为强,有钱先用了,其余事再说。
可是万一。。
李岏起身站在门边,又回头道:“帐上亏着的两千万两的借银可理清楚了?”
说着看了看无边的夜色,嘴角微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总要好好翻出来了,不过这事。。孤已想好人选,你另有安排,不必趟这趟浑水。”
赵丰盈点头称是,不由飞快看了眼自己的主上。
心中明了,若是有人反对,那两千万两的旧账被捏在手里等着翻,谁还敢出来反对!
全福悄悄进了来,手中端着碗黑乎乎的药汁。
上前道:“太子殿下,药熬好了。太医方才嘱咐了,喝完药您定要好好歇息才是。”说着飞快地白了赵丰盈一眼。
赵丰盈接受到全福刀人的眼神,忙行礼道:“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