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说过的名字。
谢渝舟回避回答,只说:“我与他约定在前,不会轻易出卖他。”
“你是刚正不阿不愿出卖别人了,可你知不知道,你的怜儿会因此死去,甚至青丘山也会从此覆灭!”阿尧愤怒言。
“怎么会?!”听到苏行怜会死,似是击中了谢渝舟最脆弱的神经,他赶紧打起精神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说,“不可能,他分明答应过我,只要能为他取得镇魂锁妖铃,他自有办法守住整个青丘山。彼时,谁都不会死,青丘山亦不会覆灭。很快这一切都将结束,应家枉死之事也能重新翻案。”
“镇魂锁妖铃?”阿尧惊觉,“那可是蓬莱的神器,你方才问秦越要的法宝,就是这个?”
谢渝舟点了点头,急切问:“仙子,你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怜儿怎会死?她对此什么都不知!”
阿尧黯然,低声唤道:“小怜,你出来吧。”
苏行怜站在一旁多时,这会总算褪下了自己的隐身术法,双目含泪,对着瘫坐在地上的谢渝舟满脸怨愤。
那日苏行怜带谢渝舟离开前,阿尧将一锦囊塞予苏行怜手中,嘱咐她无人时再看。而后,她回了青丘山,方读阿尧写给她的留言。
她知晓了谢渝舟意欲起兵谋反,可大业未成,就此归隐势必卷土重来。此举总归是凶多吉少,阿尧在字条中再三叮嘱苏行怜切要看住谢渝舟的动向,莫要让他聪明反被聪明误。
谢渝舟偷偷归京,她便也跟了一路。她理解谢渝舟做出的选择,可她又恨他什么都不愿告诉她,非要独自和述羲勾结胡乱做这一切。
万国的百姓她也想救,难道他就那么不信她?她大可以从刽子手的刀下救下谢府众人,为边疆的将士们取得一线生机,为何他偏要铤而走险,去找秦越自投罗网,去为述羲取铃而出卖青丘山。
“渝舟,你不该!……”苏行怜美人落泪,我见犹怜,“秦越生性多疑,他不会放心你独自取铃入山,那跟着你前去的三千将士,是他最信得过的精锐。你说述羲能守住青丘山,可最后谁都没能救下青丘山,白玘下落不明,青丘山覆灭了,你救了你的子民,可我们的家再也没有了。”
阿尧惊讶大呼:“小怜?你没失忆?!”
苏行怜哭着点了点头:“我入幻境以来,什么都记得,装作什么都忘了重走这一遭,只是为了等到这一天,寻得一个答案。”
“所以你才始终信任我和无拂,知道我们是为你而来,那日在谢府门口,也是特地等我们的?”阿尧不敢相信,她甚至愿为了寻得这个真相,重新遭受一次妖丹撕裂的痛苦。
“嗯。”她哭着跪到谢渝舟面前,轻抚他憔悴的脸颊,“渝舟,若高峰没有死,边关的将士们未被牵连,你还会为了谢府众人放弃我和整个青丘山吗?”
谢渝舟摇了摇头:“怜儿,我谁都没有放弃。阿爹阿娘是我的家人,你和青丘山的生灵亦是。只是我不知,我这么做竟会酿成如此大错。我原以为,从此以后我们便能在青丘山长相厮守了……”
苏行怜抱着谢渝舟泣不成声:“可是我们,再也不会有以后了。”
话音刚落,她怀中的谢渝舟逐渐散作了点点辉光,连同整个幻境一起消散做了暗夜里的繁星。
苏行怜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夜色凉如水,早已苏醒的谢渝舟正披着林恃无为他添置的裘衣,坐在他亲手栽培的桂花树下等待苏行怜给他最后的审判。
见阿尧和无拂回来了,他便迎着他们身前的虚无温声问询:“怜儿,是你吗?”
苏行怜下意识点了点头,才记起她如今只剩一缕残识,谢渝舟根本看不见她。她求助地噙着泪水望向阿尧,阿尧便为她转达:
“谢大人,小怜已知晓了当年真相,您还有什么要同她说的吗?”
谢渝舟仍是当年那般体弱,他咳着声站起来,随后跪倒在冰凉的石板上:“这半颗妖丹,我已为怜儿小心呵护了四十年,如今,也该还给她了。”
“可是大人,这样一来,您就会死的。”阿尧提醒。
谢渝舟笑着说:“我早在那年的下元节就死了,这之后的四十年,我一直都是替怜儿活着,替她完成未完的心愿,替她守护这一方百姓。好在,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应家翻了案,良田还给了农户,陛下勤政爱民,全国百姓已是安居乐业。
只可惜,她最爱的青丘山不复往日。她恨我也是应该的。”
“述羲?”无拂又听到了这个名字,“到底谁是述羲?”
谢渝舟听此一顿,刚想开口辩解什么,却闻话中人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