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何云煦都一言不发,他不说话,迟意也安安静静。
过了一会儿,迟意开口:“其实也还好,不太疼。”
因为痛感不强烈,她又很能忍痛,所以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这样的小伤,其实她自己是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的。
何云煦有点失神地望着前面,喃喃道:“我技术好差,真丢脸。”
他昨天一直在问她“疼不疼”“舒不舒服”,她都给了很正面的反馈,他还以为自己确实做得很好,但实际上糟糕透了,他现在的心情也低到谷底。
他很快振作起来,“我会努力学习的。”
迟意欲言又止,不明白他从哪来的一股斗志。
“还有,”他面容少见的带上赧然,“昨天我忘记用安全套,下次不会了。”
迟意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很喜欢小孩子,怀孕了就生下来。”
“嗯,不过也不急,我们才刚结婚呢。”
何云煦耳朵又开始发烫,她肯定非常爱他,比他自己以为的还要更爱,不然为什会愿意生他的孩子。
迟意很快发现车的方向不是回家的路,她眼底稍带些困惑,但是很安静地没有发问。
车停在了树荫底下,阳光从密叶透下来,星星点点洒落在引擎盖上。
何云煦解开安全带,“我去取一点东西。”
迟意应了一声,低头翻看自己的手机。
他回来时,她偏头瞥了一眼,发现是一个白色的蛋糕盒子。
何云煦坐上驾驶座,顺手往迟意手里塞了一杯热腾腾的牛乳茶。
她略挑了一下眉,她倒是经常看见公司里年轻人爱喝这些甜甜的东西,吴寄凡也常问她喝不喝,但是她从来没去尝试。
毕竟网上有很多宣传,奶茶危害健康。
“我不爱喝这个。”她推辞道。
何云煦不知道她嫌弃不健康,收回手,温吞道:“我也不爱喝。”
没人喝会浪费掉,于是迟意捧着杯子喝了一口。
然后神情变得认真,边喝边研究起里面的配方。
车辆停入了小区的地下车库。
何云煦将蛋糕盒拎出来,笑眯眯地介 绍道:“我提前订好的新婚蛋糕。”
虽然没有婚礼,但是该有的仪式感还得有,更何况迟意喜欢吃甜的。
迟意语塞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又看了一眼这盒子的尺寸,“这么大,两个人吃不完的。”
她不喜欢浪费,过多的食物于她而言算是某种沉重的负担。
何云煦咳了一声:“……我胃口挺大的,吃不完可以放冰箱里嘛。”
他微微失落,还以为她会很惊喜的。
拿出钥匙打开门,何云煦将蛋糕放在了厨房的桌子上,然后卷起袖子进入卫生间,挤出手消毒剂揉搓修长的手指、绷紧有力的手腕,裸-露出来的肌肉弧线漂亮又利落。
出来时,迟意正用纤细的手指勾着系上盒子的绸带,眼神带着一丝丝好奇,让人想到过生日时迫不及待打开蛋糕盒的幼童。
他心情忽地又好了起来,她分明是喜欢的,只是不肯表现出来,真是口是心非。
“迟意。”何云煦走过去,语气温柔道,“医生要你涂药,我帮你。”
迟意收回自己的视线,平静地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
何云煦握住她的手腕,坚定地摇了摇头,然后拉到她沙发上。
语气冠冕堂皇:“怎么可以?我要为自己负责啊。”
迟意的心脏又像一团抹布揪起来,她更喜欢有距离感的相处模式,何云煦这样的人实在太难以招架了。
希望他只是暂时的新鲜感,等腻掉以后,她大概就能轻松许多。
何云煦耐心十足,吸取之前的教训,动作很轻柔,时不时会问她的感受。
“指甲会蹭疼你吗?”
“这样呢?会痛吗?”
“有什么感觉……”
趴在他腿上的迟意用力咬住下唇,几乎丧失正常思考的能力,要命地发出正常的音调。
“……别玩了,快点。”
“快不了啊,你不放松,我没法涂药。”何云煦语气无奈,嘴角却牵起一抹笑容。
好不容易上完药,他很认真细致地将她裤子的纽扣也扣好,低头亲了亲她浮上细汗的额头。
“我们迟意好棒。”
迟意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半闭着眼睛喘息,一点都没有被夸奖的快乐。
何云煦重新去洗干净手指。
等到好不容易可以吃蛋糕了,迟意巴巴地坐在桌子旁等着。
要切蛋糕时,何云煦忽然伸手把切刀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