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就将她们牵着鼻子走。她心中想要和苏时雨拉开距离。
苏时雨抬起灯笼照着,“怎么了吗?你在看我。”
“没什么。”
灯下看美人,被震撼是常态。李芙看着她狗狗眼眨巴眨巴笑着,要对苏时雨产生恶意,很难。
余芳涵和这个聊破妄街的好去处,又和那个谈恋爱圣经,不亦乐乎。再也没有把“呵,新人就是单纯”的嘲讽挂在嘴边。
目前为止,这也是她在副本里最有安全感的时候。
可惜,这种感觉只维持在进院子之前。
一进院中,老阿婆布满白霾的双眼阴恻恻扫了过来,紧接着挨过嗅闻她们身上的味道。鼻息浓稠的喷在皮肤上,这次真难受出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更别提还伴随着她身上隐隐约约的腐臭味,凑近才闻到,混在皂角香里,不易察觉。
“妹妹,你成功了。”她兴奋的尖叫,嗓音拔高能划破玻璃那么尖。
刺的人耳膜鼓胀,然后她不再管玩家,将妹妹的手包进手心,一起径直回了屋。
呼,不由松了口气。她们三人没继续乱走,赶忙回了醒来的那个房间。
李芙和余芳涵一进门被凉意袭击,打喷嚏皆并着不停颤抖。
“好冷好冷,比外面都要冷。”
听见余芳涵在说,苏时雨没作声,她体感温度正常,因为阑执那一手温暖掌的功效还没退散。
只怕说出来拉仇恨,她默不作声。
夜已深,大家只想赶紧钻进被窝睡一个好觉。由于太冷,翻找着自己穿进副本的衣服。
“要套在里面,还是脱了呀?”余芳涵还在犹豫。
苏时雨已经迫不及待把这身清装脱掉了,上面血迹干成硬块,结成红色的冰碴。
“实在不想穿着血衣睡觉。”
也对也对,先后开始换回自己的衣服。
桌上的红灯笼没一开始那么鲜亮,变得 晦暗,灯花飘忽,燃的时间长了,大概只剩下浅浅一层灯油供用。
借着这三盏灯笼的微末光亮,苏时雨开始脱鞋……
“脱不下来。”她情绪还算稳定,有种果然如此的平静。
李芙脸色不太好看,她一回到这屋子又变成早上那副惊恐的模样,疯疯地,神神叨叨不停的动作,又踩又剁,用了狠劲开始扯那双绣花鞋。
红色的绣花鞋,上面的蓝绿绣花有了星星点点的血斑。
李芙的指缝里都抠出了血,苏时雨见状放弃脱自己的鞋,与余芳涵一起强行按住她,按在稻草褥子上。
她是短发没带发巾,扯下李芙自己的发巾将她双手绑在身前。
“你有没有办法?”余芳涵第一时间询问苏时雨。
下意识的行为,苏时雨诧异,“我没有。”你老玩家了,来问我。
她们三人并排躺在炕上,李芙貌似好了一点。
三人默默无语,只一味盯着天花板。穿着鞋的脚搭在炕沿外,颓废的躺了一会儿,苏时雨说:“我感觉脚有点疼。”
疼痛感打败了困倦与疲倦,苏时雨涌起一股后怕。鞋还没脱,她怎么会有种闲适躺平的超脱感。
强行控制身体撑了起来,咚的一声又被暴起的李芙撞的躺了回去。她双手被绑,一齐举了起来往桌子上一扫,将上面的灯笼横扫在地。
灯油漏到糊灯笼的红纸面上,继而窜起火苗。
苏时雨再次撑坐起来时,其中两盏灯笼已经着火,迅速引燃,火花钻上了李芙的裤脚,继续向上燃着。
苏时雨站起来想要帮她灭火,脚一沾地,踩在刀尖上的疼,千万根针穿透脚面的疼一齐袭来。一步走不出,本能的摔倒在地。
手肘着地,蹭脱了层皮。苏时雨顾不上自己,随意拎起一件她们换下,原本搭在椅子上,现在全被李芙乱推到地面的袄褂,就地用力的拍打李芙着火的小腿处。
裤脚烧掉一块,很快被扑灭,但脚面上的火怎么也扑不灭。苏时雨看见她的绣鞋在大火的烈焰里燃烧,化为黑色的纸灰漂浮在空气中。
原来这样就能脱掉鞋了,这灯笼可真是好宝贝。
苏时雨半跪着撑起来,僵硬的将脚伸向李芙。她想要让李芙绣鞋上的火传递到她脚上来。
但是不行,那火苗烧完李芙的绣花鞋,再接触到她脚面之前已经熄灭了。
苏时雨看到另外一盏也已经开始燃烧的灯笼快要燃尽,她撑着挪了过去,努力把脚伸了过去。这次终于成功,鞋子一被烧起来,那种紧缚的感觉开始缓慢消退。
苏时雨任鞋子燃烧,尝试站了起来,走了两步,疼痛褪尽。她拎起唯一还完好的那盏灯笼举高照着李芙的双眼。
暖红映亮了她的瞳孔,理智逐渐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