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刺激了。
门外吹进的风熄灭了灯盏,黑暗中,虫子突然停下了扭动,李管事似是觉眼前一道血光闪过,那虫子便猛地扑到了他的脸上,他惊恐地大叫,双手拼命地去抓扯虫子。然而虫子却如附骨之疽般紧紧黏在他的脸上,细长的身体开始往他的口鼻中钻去。
“啊、救命——”翠云茫然地看着四周,突然尖叫一声,躲到陆庚身后,还未被附身的人惊叫着朝庙门处扑去。
“都别开门!”褚赋尘大喝。
相较起这几条小虫子,还是门外那东西更棘手。
陆庚夹紧黄符:“仙君,你被贬后,法力还剩几成?”
“百不存一。”
褚赋尘并非喜爱夸大其词的人,他说百不存一,便是真的一分也不多。
陆庚道:“百不存一?百不存一你也敢逞英雄!找死?”
褚赋尘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却因看不清神色,听着居然略显温柔:“有你在,无妨。”
陆庚咳嗽出声,救人这种事,他难道就很擅长吗?
褚赋尘迅速从背包中取出一把糯米,撒向虫子。糯米碰到虫子后,发出“滋滋”的声响。
被虫入体的几人纷纷站起身,眼睛泛着诡异的黑光,显然是被阴邪之气侵染。
洛夫人用苍白的眼球盯着他,鼻尖抽了抽,似乎闻到什么好闻的味道,发出野兽般的长嘶,扭曲着双臂朝二人扑来。
陆庚上前一步,五指成爪,掐住她的面门,叹口气:“我就说,找死别搭上别人。”
洛公子突然张开嘴,一口咬死在他手上,直勾勾盯着他,突然张嘴,一条白色的虫子从喉咙里弹出,朝着陆庚的眼睛蹿来。
陆庚等的就是这一下。
两指直接夹住意欲将他夺舍的妖虫,稍一用力,便将它从洛公子的口中拽了出来,四下看了一圈,发现地上还躺着几个茶盅茶盅。
“借用。”他对吓瘫在地的翠云道,足尖一勾,将茶盅踢过头顶,眼疾手快将妖虫塞入,双手合,盖一封,一气呵成。
洛公子松开口惨叫一声,漆黑的瞳仁翻回眼眶,用空洞迷惘的眼神注视着褚赋尘,突然狠狠地在他胸前一推:“放开老子!
陆庚也不恼,笑道:“对救命恩人请客气一点。”
翠云惊魂未定:“这这这这是什么东西?”
陆庚翻了个白眼,他哪晓得这这这是什么东西,他要是知道,也就不必如此麻烦。
众人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先缓过劲来的翠云将熄灭火折子重新点燃,灯重新亮起,将不安感再度驱散。
陆庚蹲在地上,数着茶盅里的妖虫。
一二三四五,是他记错了吗,他依稀记得,该是抓了六条。
大概刚复活,半尸脑袋就是不大好使。
抬头时,就见被他救下的人一拥而上,翠云更是劫后余生,扑进他怀中:“仙长当真神仙下凡,多谢救命。”
陆庚压根不适应这般场面,扯着嘴角往后退,边退边想抽出手,不想他后退一步,便撞到褚赋尘身上。褚赋尘正微微低头凝视着他,万年不变的冷淡面容被暖色的火光照亮,竟萌生出温和之感,不等陆庚仔细琢磨出他神情中的含义,他已是移开视线,抬手拍拍翠云的肩。
“两位仙长,这究竟是何邪祟。”方才那么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洛老太爷却是镇定自若,坐在屏风后没半分挪动。
“那便要问问你们诸位,”陆庚回过神,冷笑一笑,“这个青琅,究竟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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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家祖祖辈辈以养蚕缫丝为生。
自高祖那一代起,便摸索出独特技法,所产绢丝轻柔顺滑,美如华光,制成的织品更是精妙绝伦,世人皆称‘烟青罗’。在鼎盛之时,烟青罗不仅畅销大江南北,更远渡重洋,成为各国皇室贵族竞相追捧的珍品。
可命运无常,这一代的老爷走得太早,家中产业无人主持大局,逐渐开始衰败。而唯一的儿子,又因先天不足,体弱多病,莫说重振家业,便是自身安康都成问题。偌大的家族,眼看着就要在风雨中飘摇。
苍老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在绝境之下,我们萌生出一个念头。若能寻得一位无家可归的女子,接入家中,一来可救人于水火,二来也能为洛家延续香火,或许能为家族带来一丝转机。”
“那年冬天,天比往年更加霜寒,族人外出送货时,在雪地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青琅。她衣衫褴褛,面容憔悴,我们赶忙将她带回府中,悉心照料,请来最好的郎中,准备最滋补的汤药。”
“然而,青琅的身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