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叶望着张天成指着的那条一两重的肉，面色大变。
秦浩等人也都惊讶失色。
“天成，你疯了，禁片无所谓，可你这么搞，会被禁导的。”秦浩惊声道。
他们都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这部电影的主题是什么。
张天成让刘叶叼着那条肉，就在隐喻，不对是直白告诉大家，刘叶就是那条悲催的肉。
而刘叶饰演的角色，高考被人顶替，父母只认为是他不争气。
在工地上打工，又被欺负，父母也不关心他，只关心他有没有赚钱，让他多打钱回去，好供弟弟上学。
最后，工头以吃饭太多这个荒诞的理由，扣了他一百块工资，成了压崩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疯了。
刘叶这个角色，是个悲剧，是被社会玩弄的悲剧，而起点就是高考被人顶替。
将他比喻成那条肉，那么张天成就是社会，应该说是权贵才对。
权贵在华夏，那就是两个口，而张天成又是饰演屠夫，权贵就是屠夫！
这拍出来，张天成不被禁导才怪。
“禁就禁呗，要是连我自己想拍的电影都拍不了，这个导演还当个屁。”
张天成一脸无所谓。
这一年来，他虽然一直在看书，但也看了很多电影的新闻。
通过新闻对比，他回想了很多，原世很多有关电影行业的新闻。
拍这部电影，早就想好了退路。
内地禁导，又不关港岛的事，下部电影他就去港岛拍商业片，最多就是他的电影，无法进入内地。
反正现在在内地拍摄电影，也拿不到多少钱，院线还没组成，各层隐瞒票房，加上各种费用特别贵。
100的票房，先给5元的国家电影发展专项基金和3.3元的营业税，剩余部分再由制片方和影院双方按35%和65%的比例分账。
就这，还没算上宣传和拷贝胶卷的费用。
扣除这些，能拿到20%就算不错了。
现在在内地拍电影，赚不了多少钱，就算票房高也一样。
只有等到02年，组成院线，张卫平携张一谋大片《英雄》与院线谈判，将制片方的分账比例提高到40%，那时候的电影行业才能赚钱。
而03年，市场缺乏导演，中影代表上面跟以贾章柯这群地下导演谈判，解封他们，让这些地下导演进入主流，电影可以上映。
到时候，他肯定也能一起被放出来。
02年组成院线，提高分成，03年缺导演将地下导演放出来，就一年的时间，可以说是无缝连接，他担心个屁。
刘叶等人皆是一愣。
“那就演吧，天成都不怕禁导，我更加不担心。”刘叶低声嘟囔道。
秦浩等人也没再劝。
还没毕业的他们，现在是一腔热血。
张天成说的话，在他们听来，也没错啊。
一个导演如果连想拍的电影都拍不了，那就不是导演，是工具。
“刘导，开始拍摄。”张天成朝副导演大喊道。
副导演离得有点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也没多问，张天成说拍就继续拍呗。
“Action！”
啪！打板声响起后，刘叶从镜头外冲进来，跑到肉铺前，拿起那条肉，嘻笑往远处跑去，一边将肉往嘴里塞。
“艹，哪来的疯子。”
张天成怒骂一句后，看到刘叶跑远，就朝副导演大喊道，“cut！”
被刘叶吓懵的副导演，愣了一秒才回神。
“cut！”
“导演，对不住，我刚才抖了下，得重拍。”人字梯上的李双庆，愧疚道歉。
刘叶没一点征兆就冲入镜头里，将副导演吓懵了，也将李双庆吓了一跳。
张天成快步走向监视器，“我先看看。”
李双庆是抖了下，还很剧烈，不过却让张天成有种意外之喜。
之前所有镜头都是定角拍摄，没有切换镜头，没有拉近或者后退，就是一滩死水。
抖动的画面，相对于整部电影而言，仿佛一颗石子落入一片湖水里，也如同一个人跳入河中。
“李师傅，就这样，不用重拍。”
冲着李双庆大喊一句，张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