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施救

号人走,很是漫长。

    久到原本振奋的精神都开始逐渐萎靡,还要走上好一节路才能休息。乏味到她俩从一开始藏在袖笼较着手劲儿,到互相打手,再到奴哥儿玩了她一路的手指了。

    有些人体力不支,栽倒、踩踏,三五成群相互结伴护持。可是越走芜荑就越发觉得不对劲儿!

    按照她的脚力计算,从士兵喊出那句话时,截止目前来看肯定不止,很有可能已经三十多里,甚至更远……

    这又是为何?

    明明说好的休整,达而不休,疲而不休,伤倒不休。这是给了希望,就一直走下去……

    好个望山跑死马!

    不、不对!

    跑死他们对大军而言,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裨益。还得留着上战场,哪怕是凑人数增气势,更不济就像那个隶人说的,填路也是好的。

    那么究竟是为何呢?

    芜荑咬着唇瓣,指尖打着圈。

    灵光一闪!

    新兵!部队对待刚入伍的新兵使用的是什么战术——

    拉练!

    只要不死就往死里拉练!

    为的就是打磨人性!

    建立初步服从意识!

    呵——没想到古往今来用的都是同一招,这个她熟啊。

    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有道是术业有专攻。通通都往她专业上攻,还谈什么与虎谋皮,小猫咪嘛!

    奴哥儿细细地看着阿姐,神色是肉眼可见飞扬,也不知道阿姐在琢磨什么开心事儿,也不带他一起……思及此处,撇上小嘴,在袖笼中轻轻拽了一下她。芜荑回神看着他,笑的更甚,眉眼弯弯似远天边的一轮皎月,远远瞧着便叫人心喜。

    他这会儿子哪还有什么别的情绪,眼中映入这样荣色的阿姐。那只有满心满腔的欣喜,恨不得能描刻下来,想时就拿出来看上一眼,藏好可不让人看到。想着想着就驻足,拉着芜荑也停了下来。

    芜荑以为他怎么了,可别是哪里不舒服,走了这么久也是她忘了。奴哥儿还是个孩子……眼神止不住的担心起来。

    奴哥儿踮起脚,抬手将阿姐的兜帽理了理,还顿首,仔仔细细的瞧上了两眼,拂去她眉见一片雪,才心满意足的牵回手。

    虽觉他举止怪异,旁的倒也                                                没什么异常,眼睛明亮精神大抵也无碍,但还是忍不住问上一句,“奴哥儿可是有什么不适?”

    “我无事的,就是看见芜姐姐的兜帽歪了,想给姐姐——芜姐姐整理一番。”

    声音乖巧甜糯,甚至还听出了几分邀功求赏的意味。

    芜荑摇了摇头,心里笑道,什么孩子嘛,想在她这讨上几句好听的话,她还就偏不!

    绕是奴哥儿也没料到阿姐会这般揶揄,拿他取乐。

    不过也好,能让阿姐开心,又未尝不可呢!

    前方人群骚动!

    人群议论,似是有人撑不住了,倒下了。还挺严重的。

    已经走了一夜快一天了,连吃饭喝水都边走边进行的,这里面老弱病残又占多数,能撑这么久,芜荑都暗自敬佩他们的意志。

    士兵打马来回,维持秩序,平整人群的慌乱。

    芜荑思忖,眼下是否能算良机呢?

    环顾四周,虽也有几波人蠢蠢欲动,但谁都没有做这个出头鸟。

    既然无人身先士卒,那她就先求稳一波,静待时机,照这样下去,越往后时机会更好。

    只是拉奴哥儿的手更紧了,俩人也贴的更近了。人群骚动异常,她怕会将他二人冲散,那可得不偿失。

    奴哥儿此时别提有多乖巧,就只差钻进阿姐的斗篷里去了。

    马上的士兵又在来回巡视,还带问着,“可有大夫?谁人会医术?”

    芜荑也凑近巴望着,想瞧瞧伤者情况怎样了,可都是里三圈外三圈包的严严实实,什么也没看着。

    只听士兵来来回回的得吆喝有那么个五六遍了,依旧没有人应声站出来。

    噫吁嚱——

    人群渐渐没那么严实了,就是松退出来的人口中多念叨着,

    “自求多福吧……”、

    “菩萨保佑……”

    一系列哀婉之声。

    等到芜荑挤进去的时候,这位老者已经被弃之路边,面色潮红,进气困难,出气堵塞了。

    她快步走至老者身前。奴哥儿微微拉了拉她,没能拉住就跟着一起过了去。

    芜荑伸手在雪地里净手,对着空着虚抓几下。左手虎口固定其下颚,右手出食指中指,二指并拢探开其口器,伸入瞬间,眼睫随之一颤。左手大拇指借力直接卸了下巴。右手两指抽出,插入雪地,飞速虚抓几下,半握拳,刚才二指虚空分开,对准晴明跟赞竹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