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后背硬的像石头,梅爻揉了揉碰疼的额头,还未及开口,便听一个娇憨的声音从桃林路上飘了过来:“彧哥哥换个衣服要换这么久,莫不是已走了?”
是马场那位又急又恼的千金贵女。www.tecleading.com
一听这声音,严彧转身对梅爻道:“你未见过我!”说完便纵身越过迎春花丛,消失在了墙另一边。
跑得比兔子还快!
梅爻心下不爽利,她凭什么要配合他撒谎演戏?
她摊开手掌,是枚白玉腰佩,方才从严彧身上拽下来的,就在他要跑的那刻。
严彧自然知晓自己丢了东西,可跟应付那个让人头大的声音比,他觉得这腰佩也不那么急。
此时那道华丽身影已从繁花后绕出来,身侧跟着卢婉和婢女。那女子脚步匆匆,待看清梅爻,忽而一缓。
卢婉紧着上前道:“这位便是文山郡主梅爻,这位是大将军府的昭华郡主!”
昭华郡主,便是长公主李忆如与大将军李开阳的嫡女,李姌。梅爻打量她时,她也在打量梅爻。
李姌眼里,眼前这位文山郡主,不过是朝廷安抚边王的一个名头。梅安近几年屡遭打压,他的女儿自然是没法跟自己这个长公主嫡女比。
李姌扬脸问道:“你,可见了彧哥哥?”
梅爻见她开头便问了这么一句,心下不豫,却仍带着笑道:“不曾。”
李姌又上下打量她一眼,抬脚便走,走出去几步又折了回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梅爻手中露着半截穗子,她张开手,是那枚精致的白玉葫芦,淡淡道:“腰佩。”
“是彧哥哥的腰佩!”李姌有些激动,往前一步道,“为何在你手里?还说你没见他?”
梅爻不作声。
卢婉也有些诧异,这东西她也认得,一直挂在严彧腰上的。但眼前俩人她都惹不起,打圆场道:“想来是文山郡主捡到的吧,严将军不慎掉落也是有的。”
李姌听了面色稍霁,伸手道:“那你给我吧,我还给他!”
梅爻觉得可笑,又想到严彧躲她躲得比兔子还快,便道:“昭华郡主与严将军,是何关系?”
一句话问得李姌哑住,是何关系?一个追一个跑的关系。
李姌面皮一红,有些恼意:“这与你说不着,还我!”说着便上手去夺。
梅爻握拳抬臂,李姌抓了个空。
她饶有兴趣地盯着李姌道:“郡主方才也说,这是严将军的东西,既不是你的,怎当得一个‘还’字?便是要还,也是我还于严将军!”
“你……”李姌气坏了,长这么大还没谁这般辱她,她怒气冲冲朝身边人呵道,“你们,去给我抢回来!”
她身边婢子大约也是跟着她跋扈惯了,抬脚便要上前,风秀横身怒道:“屎糊了脑子么,要跟郡主动手?”
显然军中长大的风秀,气势上要比李姌的婢子强的多,这一声喝倒让对方一时不敢上前。
“都在这处做什么!”一声不善的呵斥,竟是李幼彤带人从花后绕了过来。她见更衣的人迟迟不回,又听闻李姌过来了,便不放心地找了来,果见两拨人差点掐起来!
李姌见了表姐,委屈地扒上她的胳膊,半哭道:“彤姐姐你来得正好,如今什么人都能欺负我了……嘤嘤嘤。”
梅爻微微拧了眉,说得好像她是什么不堪的人。
李幼彤朝梅爻看去,梅爻欠了欠身却没作声。
李幼彤拍拍李姌扒着她胳膊的小手,安抚道:“你也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急了!行了,祖母听闻你来了,正到处找你,快去吧!”
“可是她还拿着……”李姌想再说什么,可瞧着李幼彤脸色沉下来,只能憋了回去。若论跋扈,扶光恼了可比她这个昭华郡主严重得多,她只好不甘心地应了一声,“知道了,我这就去!”
瞧着李姌去了,李幼彤过来牵了梅爻的手,柔声道:“咱们也走吧,快开宴了!”
卢婉瞧着方才这一幕,心里的天平从昭华郡主往文山郡主偏了偏。
梅爻随李幼彤走着,不动声色地朝迎春花丛的矮墙边瞥了一眼。这一眼如有实质,让墙头下的护卫天禧下意识伏了下身,低声道:“爷,你这小蛮主还真是混不吝,到了上京也是一点不收敛啊!”
“我的,蛮主?”严彧挑眉反问。
天禧似是完全不察主子的不豫,继续道:“属下瞧着昭华郡主缠爷,不比当年的文山郡主弱啊……”
“你瞧个屁!”严彧语气凉戾,“回府!”
“宴席要开始了,不吃?”
“王府少你一口吃的?”
“那倒没有。”
走了两步,天禧又道,“……爷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