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镕炼(三十六) 推手

痛此刻也比从前更清晰,他确认自己的骨头真的断裂了,因为他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落到了地上。

    地面上是一片滚烫的粘稠,渡鸦那愈发严重的内伤尚未痊愈,又被那滚烫还在起泡甚至每个泡泡暴烈都会喷出几粒火星的液体加上了新的伤势,他下意识的想要大声呼救,但此刻他连呼喊的力气都无。好在那只推着自己背的手不知道何时消失了,但那掉落的比自己慢些的提灯在自己刚想翻身时狠狠砸在了自己的背上,令伤情雪上加霜后便无辜的滚落到了一旁。

    接二连三的打击使渡鸦刚刚清晰了一些的思绪再次陷入了混沌,他的眼前再次出现了闪着微光的手,但显然这只要黯淡许多,而且并非裸露而是覆盖着衣料,虽然看上去颇为简陋甚至堪称褴褛。那只手没有对自己做任何事,而是径自捡走了提灯,而那是渡鸦失去意识前所见的最后一幕,藏品的失去使得他在仿佛带着血色的梦境中都始终空落落的极为不安。

    好吧,至少我成功逃出来了,若是死在那或许空无一物的地方才是要命呢!当渡鸦悠悠转醒,他已经为自己想好了安慰的话,但睁开眼睛仍是一片血色倒是令他差点陷入自己是否仍在梦中无法解脱的恐慌之中,猛地想要坐起但又被疼痛与那血色之物压回到了地上。哦,无论是谁,他们竟然连张床都舍不得给我,渡鸦感受着身下的坚硬开始挑三拣四起来。

    眼前的血色似乎在确认自己是否仍旧或者,因此在以温热如同晚餐开胃酒般的皮肤的触碰了渡鸦的口鼻后便逐渐远去,此刻已是燧石的时辰,但今夜没有星辰,至少因为想要躲避那片黏腻而扭头的渡鸦自窗口没有看到,而当他仰面望向天花板时,再一次他被吓得自地上跳起来,这次无人压制,他的动作大的使他在一声错位与撕裂的声音后诶哟着再次躺倒。

    被疼痛完全刺激清醒的渡鸦认识到自己恐怕是神经太过紧张,竟然将那星辰神殿被开了个大口子的屋顶以及被燧石那日过于热切的火舌舔舐而溶解滴落下来当然此刻早已凝结定型的金红相间的悬挂之物当做了那只可怕的眼睛,虽然那确实本就是一只流光溢彩的眼瞳不错,且在过去它的瞳孔应当映着最准确的星轨图,当然现在它已经被完全摧毁只剩空洞。

    正如同不智凡人那被剜去了眼球的眼眶,渡鸦想起了那差点使自己溺毙其中的危险收藏,手臂忽然就有了力气,摸遍全身依旧在原处感受到了那股似乎永远不会散去的热力,才终于放心下来松了口气。这样的动作在带着水滴的啪嗒声再次回到渡鸦身边的那片血红看来十分滑稽,忍不住“噗呲”一声,显然是认为他方才的痛呼是因为担心丢失了什么藏品所致。

    “我可不是你,对你的那些无聊的收藏品不感兴趣。”这声音很是熟悉,而此刻她的身侧不再是漆黑一片,渡鸦看到了如同舞者般的辉光围着他们点亮了此方空间,他看清了那片血红的真面目,果真是手中还拿着些食物的圣杯,而那辉光则是来自自己那丢失了的提灯,此刻它正被失去了一只眼球的不智凡人提在手中,而他原先那盏则被填在了下腹的空洞中。

    两盏提灯此刻都被火焰点燃,只是一盏热烈摇曳如同站在台上的舞者,而另一盏则瑟缩一团如同陷于恐惧与严寒中的婴孩,但或许是因为凝聚的更紧密的缘故,渡鸦觉得它似乎更为灼热与明亮。真是可惜,我收藏不了它们了,渡鸦虽然视线几乎无法移开,但自己既然答应了燧石也确实不敢言而无信,只能自我安慰自己至少是捡回了条命再,来日方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