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影子仍然紧紧的握住了太阳的脚腕,除非有人愿意如同一枚鱼饵般吸引它们释放太阳,但它们定然会咬住自己。那铁匠依旧沉默,炽热而冰冷。
“大人,我可能前去?”最终当那乌云变得愈发稀薄,恐怕不就后黎明少女便能来收拾残局,那旭蛛终于还是开了口,以询问的语气说出了牺牲的愿望,“不会有比他更好的太阳了,您应当也是如此看待您的兄弟?”铁匠低头望了那脆弱而纤细仿佛只需一脚便能踏碎她那柔弱臂膀的,太阳曾经最年幼的具名者一眼,点头但仍留有余地,“去吧,你可以试试。”
“若是他不愿,你便无需勉强。”那是他用单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托起那只脆弱且经不起半分重塑的蜘蛛时说出的话,那是笑鸫印象中他第一次表达了温情,只是不知是对自己的兄弟还是对那可怜的少女,但笑鸫可不管这些,她只不分场合的诉说着实情,“不必担心,他一定会抓住那根蛛丝,唉唉,你们不要这么盯着我看,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他早已动摇了决心。”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笑鸫在此事上的感觉堪称敏锐,于是所有人都看到了比起从前更冷冽的阳光驱散了阴影,而在那祭坛的中央,为众人所熟知的骄阳正狼狈的喘着粗气,他的华服被扯碎如同乞儿的百衲衣,他的王冠破碎如同被那遍地的碎镜,他的伤口尚未愈合,或者说他周身的冰寒阻碍了愈合,但鲜血却随着他的脚步滴落如同舞者洒下的汗珠。
“你们不该使我重见天日的。”那声带着浓重厌倦与冷峻的话是骄阳在表达了最基本的感谢后发出的感叹,但当他重新回到了那还算温暖的辉光之中,坐上了自己的车驾,则冰霜再次消融,如同创口愈合的不见半点瘢痕,而他的华服与日冕仍与往常一般辉煌夺目,只是笑鸫仍觉得他似与从前有着些许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