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注视自己火中与掌上之物,她的视角太过专注于炉中与砧上的方寸之地,我想她并不习惯望向太远的地方。”那女祭司闻言却并不急着附和或是否认,而仅是望着往来的人群,心想自己与面具旅者的交谈并非隐秘,但却连丝毫的注意力都不曾吸引,实在反常。
“就好像我们同那国王的告示一同被困在高墙的另一侧似的。”这感觉可真不舒服,女祭司想,她从来都觉得这种封闭令人窒息,而她的嘴上也顺口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他们怎么都只行自己的路?我从未见他们中的任何人存在交集。”哪怕是棋子也有互相勾连与合作的时候,那是她意识到的最大的违和,答案已然近在眼前,但最终却是由另一人轻笑着道出。
“光阴铸炉大人,她的眼光的确有着不小的局限,这点不假,但你们两个可知道她的锤炼场有多大吗?”说这话的是一个不算年长的青年人,但女祭司与面具旅者在看清他的面目与听清他心跳的鼓震后却变了脸色,但那人不知是并未察觉还是觉得无关紧要,仍在滔滔不绝的谈论着他曾无意中前往了锤炼场的事,“即使这整个城邦,在锤炼场不过只是几粒微尘。”
“如果你只是想要嘲笑我们的鼠目寸光,那请允许我们先行一步。”女祭司与面具旅者并不想与此人太多纠缠,即使她们的注视从未移开,但她们急于去谈论些在本人面前提及既不礼貌也不安全的事,但或许是她们的不耐烦使她们的语气染上了些许急躁,她们收获了那位意外的颇令人愉快的男人的歉意,以及他早就该在最初说出的答案,“此地或许是棋盘。”
“光阴铸炉大人从不以善于弈棋着称,但毋庸置疑她总是能够打造最好的棋盘,任何器物的铸造她都是如此独占鳌头。”那青年人见二人不再急于离去,便先自我介绍,又提及了自己的来意,“除了剑与战士,铸造这二者的大师乃是另一位司辰,但很遗憾他并不庇佑我们,而我的故乡,他已有了辉光与黄金,而我此行则是要带回它唯独缺失之物,强兵利刃。”
“那位大师,我早已在梦中拜会过他,他允我西行,但也为我准备了考验,只可惜他将考验的内容隐而不宣。”那青年人口中说着可惜,眼中却尽是期待与兴致,面具旅者从来喜欢这样的人,何况他令人想起一位故人,自然这位故人早已不似从前,显得面前这位倒更类似他们初见时的形象。更有甚者,他眼中的光并不更明亮但更热烈,他的勇气燃烧如同火焰。
“你觉得这是他考验的内容?”面具旅者与其说是好意提醒不如说更多的是激将,“我看你势在必得的很,但我见过的每一个将话说的太全的人,包括那位无敌的漫宿统治者,下场可都灰溜溜的很。”那年轻且貌似莽撞的男人闻言却并不十分气恼,反而抛出了令面具旅者哑口无言的话,“我不知道,我从来都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懂得司辰的意愿?”
或许是因为他的话里没有不甘也没有渴盼,坦荡的令人忍不住猜想难道他作为一名追寻司辰的学徒竟毫无攀升到更高处的野心?又或者他真的只是为他口中的目的而来,故而不愿走无用的弯路,那或许当他想要寻得的兵刃锋锐到非司辰便难以掌握,他便会为自己的前路做出新的安排,但至少目前,与光阴铸炉一样,他更关注眼前的事,因此他撕下了那张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