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茗雅被这目光烫得无地自容,她恶狠狠的瞪向李红薯,“你瞎说!我跟你根本就不熟!”
李红薯哼笑,“你现在头上戴着那银簪子,还是我发了工钱给你买的呢!收据还在我屋子里头放着,县里那铺子掌柜应该也认得出来,怎么你还想狡辩吗?”
卫茗雅猛然想起,伸手一摸头上。
木着身子把簪子拔下来攥在手里,一言不发。
李红薯嘲讽的看着她。“真正泄露方子的是你!我最多只能算帮凶。真是贱人啊,自己堂嫂的生意你都下得去手。”
说完,他满眼希冀地看向奚宝意,“东家,那合同也是她骗我的!我说了我签了合同,是她告诉我说律法写了那是无效的。我信了她才把单子给她的!你找她赔钱。”
卫茗雅脸色唰的一白。
倒是孟苦夏不知道突然哪里来的勇气,她一下子挡在卫茗雅身前,指着地上的李红薯骂道:“你这个孬种骂谁呢?口口声声说爱慕我闺女,现在翻脸就不认人了!嘴巴放干净点!我家茗雅可不是坊子里头的工人,那合同我们可没签,关我们啥事儿?是你自愿把单子交给茗雅的,责任当然是你的。赔什么钱,一文钱我们都不出!”
李红薯急了,“那是卫茗雅说她会嫁给我,我才把单子给她的!”
“谁能作证?”孟苦夏冷着脸,“那是你单方面的骚扰,茗雅可是要和府城公子定亲的,你少胡咧咧。”
李红薯说不过,好在这时候他也知道这事孟苦夏说了不算,他将头转过对着奚宝意一个劲儿的求道:“东家,我求求你,你说句话啊!我真的是被骗了的。”
孟苦夏吐了口气,心里不知怎地更加有底气。
她看着奚宝意,理直气壮道:“小意呀,不是三婶说你,咱自家的事你闹这么难看有必要吗?从前我家茗雅求你的时候,你理都不理,你到底有没有拿我们家当亲戚看?之前你那学堂刚开的时候,难道不是我们家三水子从县里回来帮忙做夫子教学生的吗?一教室那么多人,累死累活的,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够了!”
卫村长挡在奚宝意身前怒道。
他用手直直地指着卫三水,“你也是这么想的?”
卫三水低着头没出声。但显然他也是这么觉得的,甚至还怨气不小。
卫村长强忍着泪扑到他身上,手握成拳追着他打,嘴里骂道:“你个不孝子!你竟然真敢这么想。你知不知道你这夫子是怎么来的?是你爹我舔着老脸去人家乡主面前求来的!要不然你现在还在县里不知道哪个小旮旯里窝着呢!一年下来赚那点儿铜板够给自己添套衣服吗?你说你当夫子累,你看村里哪个人不累!你坐在教室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一个月拿着足足20两银子!你说累??你这个丧良心的,天打雷劈怎么不劈死你啊?”
卫三水被他说的话惊到,最后都忘了闪躲。
“爹,你说什么?这夫子是你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