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好规整新家,就马不停蹄地上门拜了郡主府的山头,看着再憨实不过。
但背地里,他能把安北郡发生的任何大事小事,连蛛丝马迹都不放过,全禀告给了昌明帝。
监察使是朝廷设立在王爵封地的监管人员,监管封地事务和王爵本人,多为皇帝心腹担任。
张启就是前些年昌明帝开恩科一手提拔上来的,他的真实效忠对象不言而喻。
奚宝意心下知道这人肯定不如面上看着那般好说话,但也没想着收买,其实只要不干预她做事,其他的无所谓监察不监察。
人家做皇上的放了这么大的权利给她,总要让人放心不是。
是以,她这边公示一出,昌明帝便以最快的速度收到了消息。
他心下琢磨不透。
暗想其取消农税又降低商税,那安北郡的运营靠什么支撑呢?全靠黑山一系列的工坊吗?听说这安北郡主在还是乡主的时候,就给全村免了税收,现在当了郡主还是如此做法,体恤百姓他能理解,只是到底年纪轻了些,目光也短浅了些,全郡的开销可不是个小数目,时间一久,她以后可是会吃不消的。
昌明帝心下担忧,但转而一想,奚宝意把他一直以来想做的事给做了,历代帝王都想推行减免税赋,给百姓多留点余钱,但是这哪能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庞大王朝的运营,每一日的花费都是巨大的,既要发放官员俸禄军队饷银,又要支撑基础建设...国库不丰,如何能行?
他真是赞赏奚宝意的胆识,但对于这种行为并不看好。
出于这种复杂的心理,他将此事按下不表。
罢了,随她去吧,安北郡主的点子一向多,还是看看后续再说。
没成想,第二日一上朝,便有一官员言辞激烈地参奏:“皇上,安北郡主行事太过跳脱,大尚的税收政策推行了数百年,她怎么能说改就改?这置先辈老祖宗于何地?”
说这话的人是新派里地位不低的一人。
因着奚宝意如今的身份地位,敢上本弹劾她的人多少是有身家底气在的大官,那些品阶稍低的小官员都不敢做这个出头鸟的。
昌明帝对郡主的偏爱全朝皆知,谁都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话,十几年就白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