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生惊奇地看着楚煜。
“按照我对雷正声的了解，他失业后赚不到钱，他老婆在家里把他打骂得跟孙子似的，就这个怂包样他哪来的胆子去抢银行？”
楚煜闻言，看了曹哥一眼。
“人是可以改变的，而生活往往是导致这种改变最大的诱因，你看到的是过去的雷正声，做了灭门案之后的他，和过去的是不一样的。”
曹军生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忽然觉得，在雷正声最低谷的时候，应该是他和雷正声老婆的事情，是压垮雷正声的最后一颗稻草。
“哎……”
曹军生烦躁地摸了把脸。
东湖分局，办公室。
曹军生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
看到凶手身形，曹军生觉得不可能是雷正声。
毕竟他和雷正声低头不见抬头见，在一栋楼里生活了这么久，雷正声什么身材他清楚，没视频这么瘦。
看到凶手持锤击杀银行员工，他恍惚了。
雷正声击打自己的正是榔头，即便被袭击的时候他没有回头，但是触觉他很清楚，就是榔头。
此时，楚煜放大了视频的音量。
“说吧，钱库在哪，带我去的可以活，不带我去的，我现在让他死。”
凶手低沉的声音，通过音响的传递，在办公室回荡着。
曹军生震惊地坐在椅子上，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样，是他吗？”
楚煜看着呆坐在椅子上的曹军生，问道。
“应该是了。”
曹军生低下头，不再看视频。
楚煜点了点头，回头看向柯文哲。
“物证，人证齐全了，应该可以结案了。”
柯文哲点了点头，走出办公室。
曹军生突然站起身子，看着楚煜。
“楚警官，如果结案，雷正声的尸体你们要如何处置。”
楚煜看了曹军生一眼。
“开具死亡证明后，我们会寻找雷正声的家属来认领，如果无人认领，会送到殡仪馆火化，怎么了？”
曹军生闻言，看了看楚煜。
“如果他没有家属，我来帮他处理后事吧，帮他购买公墓。”
说罢，曹军生痛苦地闭上眼睛，随后睁开看着楚煜。
“我觉得，他能走上这条路，我也有责任。”
楚煜拍了拍曹军生的肩膀。
“这样最好，我会和局里申请，到时有结果通知你。”
说罢看着曹军生笑了笑。
“是条汉子。”
曹军生闻言，看着楚煜笑了笑，很真诚。
灵峰山脉深处，一处小山村，名叫石泉村。
村子不大，而且因为距离巷州城区比较远，往来村民稀疏，显得了无生气。
村子最里边，有一座庙宇，庙门口的山门横着一方额匾，写着古朴文字，圣母观。
一辆黑色奔驰汽车驶入村子，轮胎压起滚滚烟尘，最终停在了圣母观门口。
车门打开，一名身着白色西服的年轻男子走了下来。
男子站在圣母庙前，厌恶地看着翻滚的尘土，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头看着司机。
“找地方等我，出来给你打电话。”
司机闻言点了点头，升起车窗玻璃，开走车子。
男子看了看圣母观的牌子，扬起嘴角笑了笑，走入观中。
观内空间狭小，正对着圣母观山门有一座簇新的大殿，几名道姑手持扫帚在庙内四处清扫着卫生。
男子来到一位年老的道姑面前。
“圣母今天在吗？”
道姑畏惧地看了男子一眼。
“娘娘一直在等您。”
男子点了点头，打算离开，突然听到一阵车轮碾压声响起，回头看去。
只见一辆越野车急停在圣母观门口，因为急刹，刹车卡钳发出刺耳的声音，车辆的急停扬起漫天飞尘。
“这傻逼，找死。”
男子捂住口鼻，挥手扇了扇眼前的尘土。
车门打开，一名身材壮硕，穿着背心的壮汉走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石老弟，今天居然让你先到一步，占了便宜，待会见完娘娘可得请客啊？”
人未到，豪放的笑声先到。
壮汉走下车子，随手“咔哒”一声关掉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