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看?!”
“是啊,怎么了?”
叶帘堂指尖一抖,那琉璃茶盏便“啪”一声滚到了桌面。
“大人?”
叶帘堂猛地站起身,欲哭无泪地抓着陶青道:“太师的居室在哪?快带我去!”
*
这头李意卿刚刚梳洗完毕,便见隆生慌慌张张地从侧门跑进,禀道:“殿下,陛下召您去翠微馆觐见。”
“翠微馆?父亲怎么去了那儿?”李意卿穿好鞋,忽然抬头问:“叶悬逸替我将《礼记》抄好了吗?”
“已经与殿下的一同交上去了。”
“行。”李意卿拢好披风,“这便去。”
李意卿到时,看宫人们都侯在檐下,个个噤若寒蝉。他没怎么在意,掀开竹帘便走了进去。
屋内岑寂,他还没开口,便见纸页纷飞,同课本一起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李意卿急忙向左边一跳,这才险险避开。还没搞清楚情况,便听明昭帝沉声问道:“李意卿,你可知错?”
李意卿心中慌乱,慌忙跪下,道:“父……父亲?”
只听内室柳太师叹一口气,缓缓起身,“陛下,想必太子殿下只是一时糊涂。”
“糊涂?”明昭帝冷笑一声,缓走至李意卿身前,道:“你同我承诺,说只要将叶悬逸派于你做侍读,从此便勤奋上进,用心念书。”
“朕应了你,你呢?”
语罢,明昭帝将几张纸页掷于他面前,“看看。”
李意卿不瞧不知道,一瞧便被叶帘堂那笔狗啃一般的字吓了一跳。脑海中浮现出昨日叶帘堂连拍胸脯向他保证抄书的场景,他一时有些分不清那人究竟是想帮他还是想害他。
内心苦笑一声,李意卿以头扣地,道:“儿臣知错,儿臣不该让……”
“你瞧瞧你的字!”明昭帝实在忍不住,出声道:“前面几页还算是好,写到后面便看得出来,浮躁!”
“如此浮躁,如何能成大器?”
嗯?李意卿脑袋空白了一瞬。
“从今日起,你下了课便再去练习两个时辰的书法。”明昭帝背过手,“若下次朕再看见你不好好写字,便以藤条笞手。”
语罢,明昭帝带领一众宫人,气势汹汹地离开了翠微馆。
如此,李意卿又在翠微馆听了柳太师长至一个时辰的训话后,才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崇文馆。
这头叶帘堂 摸去翠微馆听了半个时辰的墙角,发现事情与自己无关后,又偷偷摸摸地跑了回来。
没坐多久,便见小太子的脸快气成和朱砂痣一个颜色,额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看这架势是恨不得扑上来把她掐个半死。
叶帘堂见他面色不善,只好僵硬地冲他笑笑,讨好道:“太子殿下,我今日带了你想看的话本。”
不想小太子不发一言地朝她逼近,就在叶帘堂准备接受他那一腔邪火时,只听前头两声重咳,原是柳太师来了。
“太子殿下,回到自己的位子。”
见状,叶帘堂微微松了口气,心里盘算着一到放课就立刻离开这里,免得被李意卿这颗不定时炸弹波及。
李意卿像是猜中她心中所想,大跨两步凑近,凶巴巴道:“叶悬逸,你一会儿要是敢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叶帘堂不大乐意,本来全当没听见,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事确实办的不厚道,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留了下来。
李意卿到底还是年纪小,骂人也不会骂。叶帘堂用着几本话本子外加许诺晚上一同练字,便将他哄了个七八分好。
可真到了夜里练字的时间,叶帘堂却是分外的痛苦。
她本来秉持着“得过且过”的初心前来,却发现这太子连练字旁边都得有人守着看,今夜值守的便是跟着柳太师的一位助教。
这位助教不仅说话像柳太师,连教习方法也是同柳太师一样不近人情,连叶帘堂这个临时被拉来的也得做他布置的课业。
叶帘堂在书法方面是个不折不扣的绣花枕头,那凳子上像是长了钉子,她怎么都坐不住。
她像是被什么附身了一般,要么写着写着说灯光太暗,要么就是要出恭,一会儿说自己渴了,一会儿又嫌夜里闷热没风,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还时常走神,时常要东张西望,时常打瞌睡,反正心思全然不在练字上面。
助教恨铁不成钢地说她心浮气躁,叶帘堂也自觉失态,只好硬忍着拿起笔,鞭尸似的在字帖上练习着横平竖直。
而李意卿平日看起来任性贪玩,但毕竟作为太子,认真起来,是完全能做到一心一意,全神贯注的。
叶帘堂百无聊赖地侧过头,便见他一动不动地坐在蒲团上,提握狼毫,悬腕而书。端的是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