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带动商业复苏。”
明昭帝略微沉吟道:“财税大事,怎能轻易变更?”
叶帘堂撇了撇嘴,心想:“这话我算是听出来了,这皇帝想要天下太平,既不愿意变更政法,又不愿意花国库的银子,真是又扣又死板。”
她拱了拱手,道:“陛下,若是想带动发展,无非是这几点。其一,减税恤民,以安民心;其二,兴修水利,以利农耕;其三,鼓励农耕,广开荒地;其四,招商引资,常设集市。除却减税之法,其余三条都需资金支持……”
叶帘堂转眸看向明昭帝,见他蹙眉深思,便再接再厉道:“如今民生多艰,赋税繁重……臣有一法,陛下不如差人将这阆京百姓官员一一登记在册。”
“哦?”明昭帝抬眼,“如何登记?”
“将每户人口与土地尽数登记在册,不仅要记,还需实地见了,量了,如实记。”叶帘堂道:“如此,民之贫富强弱一目了然,官府据此分档定赋税,调徭役,公开而收,百姓便能无怨。”
“这……”
“陛下,此举可不止减缓亏空这一个好处。”叶帘堂见明昭帝犹疑,赶忙补充道:“二者,若是户籍严明,则奸宄无所遁形,盗贼难以潜伏,官府便能得儿治之,百姓得以安居,社会也因此而宁。”
“这其三,此举还可促农耕之兴。民有定籍,则知其所归,安心耕作于田畴之间,不致流离失所。如此,五谷自然丰登,国计民生赖以充足。”
说完这些,叶帘堂心中泛酸,苦笑着想:“老百姓其实是天下最能吃苦的人,不求安居乐业,只求有一口饭吃,有一身衣裳穿,便能将日子勤勤恳恳地过下去了。观历朝历代农民起义,哪个不是将人逼得没有活路?”
一抬眼,明昭帝正意味不明的盯着她看,开口问:“你如何能想到这些?”
如何?当然是二十几年应试教育的馈赠啦。
叶帘堂脑子里急忙编者假话,干笑道:“臣曾偶然瞧见过一本古籍……对,都是古人的智慧,古人的智慧。”
明昭帝笑了笑,眸中闪过赞许,“想你十七岁便可考进会试,实在是不可小觑,做太子侍读是否委屈了你?”
“不委屈不委屈!”叶帘堂急忙摆了摆手,道:“臣这太子侍读做得挺开心的。”
“是吗?”明昭帝似笑非笑道:“若朕执意让你到御前来……”
叶帘堂脑中猛地闪过前些日子太子对她说“我只你一个朋友”这话,为难道:“陛,陛下,臣……”
明昭帝观察着叶帘堂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的脸色,抚掌大笑道:“好了,朕在同你玩笑,莫怕。”
叶帘堂:“……”
“有你在太子身边,朕也放心。”明昭帝笑着垂下眼帘,轻声道:“从前朕只当你是个有才情的小孩儿,现下看来,是小瞧你了。”
叶帘堂慌忙道:“臣惶恐。”
“朕会同朝臣们商讨你的建议。”明昭帝抬手拍拍她的肩膀,欣慰道:“你这样轻的年纪便有如此眼光,现下好好磨练,日后定有你的一番天地。”
“臣定当鞠躬尽瘁。”
“好了,想必太子正等着你用午饭?”明昭帝透过花格瞧向窗外,笑道:“朕瞧着隆生在外头站了许久,定是太子派来催你的,这便退下去用饭罢。”
叶帘堂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果真看见隆生立在檐下,正无聊地玩着腰间的穗子。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呼了一口气,问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太子殿下乃是国之根本,陛下不该将其置于溺爱之中,藏于皇城之内,不谙世事。”叶帘堂憋着一口气,继续道:“殿下虽日日学习于诸臣之间,却从未听过朝堂之政,臣以为,若想太子脱离纸上谈兵,能够独当一面,便该让他知晓民间疾苦,国事艰难。”
她揖着礼,面朝地面,看不见明昭帝的表情。
静默良久后,忽听上首长叹一声,道:“朕又何尝不知,可是……”
“太子殿下非但承天之序,亦当肩国之重,不可使之徒知诗书礼乐,而不知世事之艰难,政务之繁剧。”叶帘堂垂首道:“还请陛下许太子访于群臣,以求至当。如此则太子之智识日增,才干日长,将来继承大统,必能安邦定国,垂拱而治。”
“罢了。”明昭帝缓缓道:“你且先退下。”
“是。”叶帘堂弓着身子,没敢抬头看明昭帝的表情,缓步后退至门边,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潘福在叶帘堂退出去后进来伺候茶水,见明昭帝眉眼生动,自己抢过了潘福手中的茶壶添好了茶,不自觉也乐着问:“陛下心情很好。”
明昭帝洋洋得意地笑道:“朕为卿儿寻了个好伴读。”
潘福摇了摇头,纠正道:“哪里是您寻的,分明是太子殿下自个儿跑来找您求来的。”
“怎能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