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说什么?”
吴津河顿时酒醒,怒不可遏,扬手作势又要打回来。
叶帘堂冷笑一声,抬脚便往他□□踢。
重击过后,吴津河摔倒在地,怒目切齿,向着叶帘堂恨道:“混账!等我告了副尉,叫你下诏狱,你定然生不如死!”
叶帘堂闻言一脚蹬在吴津河肩上,直视着他,笑道:“是,是。快些回去找你主人告状去吧。虽然你是只家畜,但新策还是要遵循的。”
顺着叶帘堂的脸色,那几个朝堂小吏便快步上前,将吴津河的指印摁在册上,这样便算是大功告成。
吴津河的小弟们自知丢脸,急急忙忙将地上哎呦叫唤的吴爷架回了府。
童姣在楼上看着戏,如今这头落幕,她暗叹一声:“精彩。”转眼又瞅见底下七零八碎的一地碎渣,面色又转了阴,挥手招人,道:“摔碎的东西都记好了没有?明日一早便去登门要钱!”
几个朝廷官员围上来向叶帘堂道谢,她摆了摆手,问:“方才我与他说了那么久,到底还是没能得知,那吴先生为何就是不肯登册?”
其中一人回道:“他说那户籍繁琐,还说此等制度专是用来束缚才子的枷锁。”
“哼,恬不知耻。依我看,这吴先生自视甚高,定是认为自己身乃副尉幕僚,不肯与庶民同列户籍。”
“我看他是不肯交税吧,据说他名下田地宅子有许多呢。”
叶帘堂听着他们左一句右一句,默默想:“新政若想顺利实行,还有太多需要补全完善的地方。正如现下,不同的社会阶级利益不同,新政若能及时 平衡,便对国家大有裨益。”
待送走了几位官员,遣散了人群。叶帘堂正要回楼上雅阁,忽见一人从后院厨房冲了进来,手里挥着一把锅铲,怒道:“是谁要欺负恩人?”
见原本散去的人群隐隐有聚拢的趋势,叶帘堂急忙捂着脸,将慢半拍的契荣一把捉进了雅阁。
*
夏日暴雨来如决堤,电尾烧着黑云,似是要将屋顶都掀翻。
这日韩将军临时放了课,雷雨正盛,不好出宫,叶帘堂便去了太子的明德殿逗鸟。
细竹笼里,正一只羽色斑斓,眼若明珠的虎皮鹦哥。李意卿正在内殿做着课业,叶帘堂扭头向里头问:“你怎么给它换笼子了?”
“这个好看。”李意卿的声音从里间传来,有些模糊。
叶帘堂想了想,又问:“它叫什么名儿?”
“笨伯。”
“难听。”叶帘堂转过头,从宫人手里接过鸟食,亲自喂给它,“为什么要叫这个?”
“……因为它好吃懒做,只会说‘笨’。”
果然,那头太子话音刚落,这边笨蛋就叫道:“哇!笨!笨!”
里头传来李意卿爽朗的笑。
叶帘堂不信邪,拿着柳条逗弄,对着它慢慢念:“两个、黄鹂、鸣翠柳。”
“笨伯”张嘴:“笨!”
叶帘堂不管不顾,继续:“两个、黄鹂、鸣翠柳。”
“笨!”
“两个、黄……”
“笨!”
“两……”
“笨!”
叶帘堂气着站起来,指着它道:“好你个笨伯,还真是个只会说笨的笨伯!”
里头李意卿哈哈笑:“你在说什么绕口令?”
叶帘堂喂完鸟,竹帘一挑便进了内殿,道:“没意思。”
李意卿慢慢写着字,听她这话便搁了笔,道:“那下棋?”
叶帘堂趴在窗棱上,“不想下。”
李意卿站起身,忽然问:“翠居的荷花开了,你去瞧过没有?”
闻言,叶帘堂眼睛亮了亮,道:“外头还下着雨……”
李意卿瞧他一眼,眉间朱砂痣显得他双眼分外明亮,向着她抬了抬下巴,示意现在出去。
叶帘堂有些犹豫,自己跑出去就算了,若是太子跟着她出去,沾上寒气生病了怎么办。
李意卿见她迟迟不动,便伸手将她往自己这边拉,问:“怎么了?”
叶帘堂撇了撇嘴,罕见地腼腆道:“这不合规矩吧。”
李意卿狐疑地瞄她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守规矩了?”
叶帘堂有些想笑,用力压下嘴角,道:“若是……”
“可别想了。”李意卿却最见不得人扭扭捏捏,拉着她就往外边跑,边跑边笑,道:“想去就去呗。”
叶帘堂慌乱扒住门框,问:“不拿伞吗?”
“拿什么拿。”李意卿道:“我前些日子才看了话本子,雨中奔跑,这叫恣意的少年时光。”
见叶帘堂还是一脸纠结,他便趁她不注意,一把将她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