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如今,如今……”
“如今该是去打探打探,北衙六军司是凭何将叶大人抓去的,这才好想对策。”隆生接过李意骏的话头,慢慢道。
“可谁人不知那羽林狱刑……”李意卿着急,“若我这一耽搁,害他那边出了什么事……”
隆生摇了摇头,说:“殿下,此番那羽林是秘密将叶大人捉去的,陛下此刻恐怕也不晓得这事。叶大人乃天子门生,只要陛下不发话,那北衙六军司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将人私自处置了。”
“是,是。”李意骏在旁边点头应着,道:“我已经派宁安去打探了,悬逸兄怎么也不会在此刻出事。”
“是,我已经派人在雪芸殿门前远远地盯着梢了,只要一见那北衙的人来,便会上前将人扣下。”忽闻一声少年音自身后传来,众人回过头,见竟是四皇子李意乾。
李意乾迎着他们不解的目光,翻着白眼解释道:“你们不如抬头看看现下是何处?在我殿前喧哗这么久,我早就听了个干净!”
李意骏一抬首,果真见不远处明晃晃挂着“平朔殿”三个大字。
“叶悬逸出这么个事,你们竟也不派个人来告诉我。”李意乾不满道:“否则就凭你俩的脑子,要不是有隆生拦着,早闯了大祸了。”
李意骏罕见地没还嘴,只是问:“该怎么办?”
“若是北衙来的人比安宁回来的早,我们定要将那人拖住,切莫让他去向父亲通报。”
其余两个少年点点头。
“若是安宁回来的早,我们便可事先商量对策,到时留一个人在这拦住北 衙的人,其余两个按计划行事。”
“我同北衙的人熟,我来拦人!”李意骏自告奋勇道。
李意乾点点头,“是,也属你脑子笨,做这个最在行。”
“你!”
“三哥,你功夫最好,一定要将人拦下!”李意卿叹了口气,“切记切记……”
“放心好了,我一定将人拦死!”李意骏点头。
话音刚落,便见宁安慌慌张张地从廊下跑来,煞白着一张脸还不忘记压低声音,道:“不,不好了!”
几人内心皆是一提。
宁安的手臂像是不受使唤似的哆嗦个不停,结结巴巴道:“叶,叶大人他……”
话没说完,他终于忍不住垂下头,干呕了起来。
*
“不识好歹,给我上刑!”
张喆“砰”地一拍桌子,力气之大像是要将那桌案拍碎。
“我谅你是个有才能的人,你却这般……罢了,我看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
叶帘堂身上戴枷披锁,紧接着,双臂被高高吊起。
旁边虎背熊腰的男人仰起藤鞭,“啪”地一声抽了上来,藤条上带有细刺,这一鞭下来连皮带肉的就是一道长条血痕。
剧痛迅速向着四肢百骸蔓延,叶帘堂只觉得头皮炸裂,偏生嘴里堵着东西无法哀嚎出声。
不给她半点喘息的机会,下一鞭又重重挥来。她四肢被捆,挣扎不得,只得不停抽搐,真切体验了一把何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我再问你一次。”张喆拨弄着案上的烛火,慢悠悠开口:“东宫知不知道你的身份?”
叶帘堂知晓其中利害,若只是她一人的罪名,明昭帝是个性子温和之人,有有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可能性的,但若她这罪名真的被扣到了太子头上,皇帝震怒之下自己极有可能落下个被抄家的下场。
到了那时张喆就算是兑现承诺,往后过得也是隐姓埋名,担惊受怕的日子。
不如咬牙撑下来,还能争得一线生机。
她痛的半身麻木,冷汗淋漓,却仍是摇了摇头。
“好,好得很。”张喆一挥手,示意那壮汉继续抽鞭,他轻声笑道:“我倒要看你能忍到几时。”
一鞭一鞭凌厉而来,叶帘堂身上的血水渗出,夏日里单薄的白色中衣早已被染得赤红,甚至连她口里的布团都隐隐透出血色的边来。
叶帘堂只觉得自己瞑目待死,原来皮开肉绽的地方火辣辣烧着,新的鞭子叠加其上,登时是一团血肉模糊。
这头张喆轻轻一搁茶杯,摆手叫停,侧头问:“晕了?”
又是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叶帘堂面对着发了霉的墙壁,上头开着扇窄小的窗,热潮从中股股吹来,烧得她身上如刀割般钝痛。
身上痛到极处,反而没了知觉。不知为何,叶帘堂只觉得此刻脑子清醒的吓人,她甚至想好了自己下一部该做什么。
待第三轮藤鞭歇下,张喆啜着茶,抬眼道:“怎么,愿意交代了吗?”
叶帘堂看着他,脑中却清明的可怕。
满室寂静中,她缓慢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