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个假的马尚风,甚至你和你姐姐倾国倾城的外号,都是这几天才知道的……”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一直都是如此,一门心思只想着怎么养活养大凤凰,总觉得市井之间没有权威消息,便从没上过心。不然也不至于会被我师父骗了那么多年……”
怜影听了我这番话却满眼闪烁着八卦之火,但只眨巴了数下便消失不见。她安慰我道:“先生只是江湖经验太浅罢了。我听说先生从前在樊阳从来没展示过武功,直到因为小凤凰而托庇于将军府,这么说来也没几个月。先生也只在家中看护着文炼少爷,并未在江湖上走动,不知道江湖事也很正常,何须自责。”她眼珠一转,却忽然问道:“先生,你师父骗你什么了?”
我瞪了她一眼,犹豫了片刻,还是道:“其实现在向来,我师父倒也不是完全骗我。我记得似乎跟你说过,我说我不会武功,起码这句话他没有骗我。”
“啊?”
“你仔细想想,你见我出手,很少有什么固定的套路,我无非就是会格挡会躲闪,再加上内功有几分造诣罢了。”我倒也不是谦虚,我确实会的大多只是这些,“其实很多招数还是我进了将军府之后和对手过招的时候学到的,比如我最常用的其实是天门派的一些招数。”
她点了点头,道:“确实是看不出先生的本门武功是什么样的,胡伯那样的见多识广的江湖前辈也说看不出来先生的师门。”
我哈哈一笑:“我师父就没教过我武功,我说了他在我眼里一直都是个教书先生。”
“你师父肯定不只是个教书先生。”她笃定道,“一个教书先生怎么能看的出来谁会不会武功呢?”
“对啊,我后来也明白了。他说我不会武功,就不要展露身手。无论如何,我还是信了他。”我并不太想回忆那些对话,也不认同师父的意见。
她有些惊愕:“为什么?”
我摇了摇头,斜睨着她笑道:“你莫不是我的那个对头派来摸我的底的?打听我的事这般积极。我问你自己的事吧,你便支支吾吾不愿答。”
怜影顿时愁容满面,嘴里咕哝着:“我的底你不是早就摸过了么……”她面色一沮,“好啦好啦,我不问你就是了。”
我装作没听清第一句话,道:“姑娘消息灵通,我老早就想请你帮我探听一些消息。只可惜……姑娘眼下还要准备义演,义演过后就要离开樊阳了吧。”
她这下来了兴致,冲我嫣然一笑道:“先生总算发现我的好了么,是不是现在舍不得我了?”
我不由莞尔,被她这么一通搅和,我倒是慢慢心静下来了。其实事已至此,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做些什么。文炼明天就送走了,我只需撑过今晚,便不用再担心有负所托。家中这几个女子,未必就护不周全。我和凤凰这么些年都熬过来了,如今她虽然仍旧年幼,但至少已经不是襁褓中的婴幼,我只要看紧了她,天大地大,总有我和她的容身之处。想到此处我甚至还觉得有些好笑:人生除死无大事,莫非是有人想杀我?可是……好像事情就像是这么回事啊。不然方进和那些黑夜来袭的黑衣人是来做什么的?前夜那个古怪的刺客又是来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