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同我回京。”
“二是,当年外祖父和外祖母过世时留给我一个箱子,三年前我太天真,将那些东西暂时交由父亲保管,今日我要将箱子和外祖父外祖母的灵位一并带走。”
“荒唐!”
甄父猛地拍了一下桌案,站起身,怒不可遏地看着甄棠:“你当真以为自己嫁了人,便能肆意妄为!那可是你外祖家的灵位,我和你母亲还在世,你要将灵位带到何处!”
甄元霖也腾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我就说她突然回来一定不怀好意吧,原来是不把爹娘当回事了!”
花厅内一片死寂,良久,甄棠才轻轻地笑了一声:“父亲,求人的时候要低头,你这般年纪了,不懂吗?”
甄父楞了一瞬,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还是那个被他送去冲喜的女儿,她好像没变,又好像哪里隐隐变了。
甄棠目光看向脸色煞白的母亲,她一向唯唯诺诺,唯夫是从,听到众人的争吵一时不安地绞着指尖的帕子,却并不敢出声。
“母亲,女儿倒是想问您一个问题,您当年将我放在外祖家,是否因为我难以养活,生怕我死在甄府,污了甄府的门楣和这个不成器儿子的名声,所以对我不管不顾,直到相师算出那个可笑的命格,又恰逢外祖父和外祖母去世,您和父亲才将我接回渝州?”
甄棠声音逐渐冰冷,抬起左手,食指指向不远处的甄元霖,一字一句问出她心中疑惑。
母亲被戳中心事,心中顿时一片慌乱,帕子抖落在地也顾不得捡起,结结巴巴辩解:“棠儿,你…你怎么能如此想呢,母亲当年也是迫不得已,咱们甄家早就不如往昔,没人愿意帮……”
“那便是被我猜中了。”
甄棠放下手,面无表情地睨了一眼甄元霖,想起他方才喊着去游湖的嚣张模样,为了给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东西铺路,爹娘当真煞费苦心。
提到甄元霖,整整一个月都处于担惊受怕的甄父徒然冒气一股怒火,但想到甄棠如今的身份,他咬了咬牙,将那股怒火压下去一半:“你如今既已嫁去夫家,哪有将外祖家的灵位带去夫家的道理,你眼下最紧要的,是赶紧与你夫君生个孩子,这样往后……”
“兰 芝呢,父亲不会将兰芝赶出府了吧。”
甄棠打断了他的话,站起身,她推测兰芝可能在后院或者小厨房做工,她性子很老实,甄棠离府后,前厅这些能捞点赏赐的位置轮不到她。
为了防止父亲拿兰芝要挟她,甄棠必须先找到兰芝,再去拿外祖留下的箱子和灵位。
甄父慌忙拦住她的去路:“棠儿,为父知道你心中有怨气,可…可这门亲事与你、与我们甄家而言,并不算委屈啊。”
不算委屈?
为了权势,把她嫁给一个病秧子冲喜,用外祖父和外祖的遗物要挟她,竟然觉得不算委屈。
甄棠扫过父亲和母亲的脸庞:“这世上哪来的感同身受,您也不想太难堪吧?”
“棠儿,你如实告诉为父,你为何突然回了渝州,这一个月你又藏身何处?”甄父脸色铁青,说话间隐隐发.抖。
甄棠只觉得好笑,看来景昭辰昏迷的这一个月表面风平浪静,实际暗涌不止,连父亲的眼圈都是深深的乌青。
“还能为何,这还看不出来吗,肯定是因为这个小白脸被她夫家休了,没脸回来,躲躲藏藏一个月,今日回娘家抢东西,就是为了与这个小白脸双宿双飞!”甄元霖鄙夷地笑起来。
甄母吓得头皮发紧,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这个宝贝儿子推出了花厅。
“女儿为何突然回渝州,父亲当真不知吗?”
甄棠微阖双目,短暂思索片刻:“您此前看不起我外祖家,那些东西您不会留在祠堂,一定在库房。”
她说着,出了花厅,没有往库房的位置走去,反倒径直去了后院。
甄府并不大,走到后院不需多久,甄父甄母惊慌失措地跟在后面不停地劝说,甄棠全然不听。
后院是府内用来囤积炭火、停放马车的地方,在这里做工要出大苦力,还拿不到油水,得脸的仆人往往在前院伺.候,所以这里便成了那些老实巴交下人的所在。
甄棠到的时候,恰巧看到兰芝正提着水桶刷马厩,挽着袖子,小小的身子半弓着腰,仔仔细细地刷着马厩的木栏杆。
以往这种活都是府内的小厮来做,没想到她才离开几个月,兰芝便到了这种地方。
甄棠轻轻走过去,兰芝只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未转过身便慌忙道:“刘妈,我马上便刷完了。”
“兰芝,是我。”
声音极其熟悉,兰芝诧异地转过身,看清眼前来人时顿时喜极而泣:“大小姐,您…您怎么回来了!”
甄棠没有立即回答兰芝,她从兰芝手中抢过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