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

    他的眸中充斥着嗜血的欲念,如同蛰伏许久的猛兽,嗅到鲜血,变得阴鸷又疯魔。

    蒋越的脑袋被他提在半空,喉咙中血泡咕噜:“看来你……你的毒蛊……已经解了…”

    “蒋指挥使不该恭贺本王吗?”

    “本王不仅解了蛊,本王还知晓你与孟皇后的人早已串通,自你们合谋用墓园要挟本王的那一刻起,就不该再活着!”

    景昭辰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手臂青筋毕现,死死地扣着蒋越的头颅。

    “锦衣卫又如何,你当真以为本王会怕?”

    他冷笑一声,松开蒋越,站起身,擦干净手指上方才重新沾染的血渍,垂眸看他:

    “再问你一次,你想怎么死?”

    蒋越趴在地上疯狂大笑,笑完,踉踉跄跄站起身,吐了一口鲜血:“孟皇后机关算尽二十年,没想到,竟然栽在自己亲手养大的狼崽子手中!你要杀便杀,别废那么多话,都是将死之人扯什么有的没的!”

    他脚下虚浮,身上的锦衣卫服制已经被鲜血染透,见景昭辰迟迟不动手,心中生出侥幸,拼着最后一股气,拔腿运功几下便跃进了山林之中!

    众人猝不及防,邵真反应过来提着刀立即追赶过去,景昭辰反倒是一副镇静自若的模样,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指上的鲜血,扔下布条,挽起袖子,从身侧暗卫手中拿过一柄弓箭。

    他搭好箭矢,对准暗夜山林,缓缓拉满弓弦。

    苍白的手臂上血脉崩起,烈火光芒映入瞳孔,他凤眸微眯,似是在捕捉风中不易察觉的声响。

    随后指尖松开,箭矢顶着风呼啸而去,穿透暗沉的夜色射向蒋越逃离的方位,紧接着,便听到一声猎物扑倒的沉闷声响。

    “让邵真把尸体带过来。”

    景昭辰将长弓递回,对暗卫吩咐道。

    自中了毒蛊后,他已经许久没有再碰过弓弦                                                ,沉寂在血脉中的桀骜在他搭上箭矢的瞬间苏醒。

    风声,火声,弓弦绷紧又弹开的铮鸣,指节传来的闷痛,无数声响都象征着他重新活了过来。

    尽管手染鲜血。

    甄棠刚从马车上下来便看到眼前这一幕。

    他背对着甄棠站在夜色中,长身而立,身型虽然仍有些消瘦,映着火光,却依旧看出宽肩窄腰。

    那柄弓箭在他掌中极稳,没有丝毫晃动,拉弓时双臂端直,肩背硬挺,完全不似一个大病初愈之人。

    那一瞬间,甄棠仿佛看到他当年身为太子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天生贵胄,桀骜不驯,若不是意外中了毒蛊,绝不会沦落到此番境地。

    同样,甄棠也不会嫁入王府,为他冲喜。

    昭明星的命格主变动、主国运,或许冥冥之中,他的命运已经开始慢慢转变。

    景昭辰转过身便看到远远立在车边的甄棠,她还未从惊慌之中缓过来,只是稍稍平息了一些,所以整个人脸色极其不好。

    他粘了血,不愿将血腥气息染在甄棠身上,便只走到她面前三步远的位置站定,不再向前。

    “别怕,一切都没事了,没有人能伤害外祖家的墓园。”

    景昭辰静静地看着她,须臾后,打破二人之间的沉静。

    甄棠的目光与他交汇,他果真做到了,以身为饵,护住了墓园,没有惊扰外祖父和外祖母亡魂。

    她咬了咬唇,轻声道:“多谢殿下。”

    “不带我去祭典一下外祖吗?”景昭辰温和的声音响起。

    甄棠愣在原地。

    他要去祭典自己外祖?

    可他身为皇子,怎能轻易祭拜平民,秦嬷嬷教导她规矩的时候从未提过这些,她并不敢轻易答允。

    见她发愣,景昭辰猜透了她的心思,俯低身子贴近了一些,看向她充满疑惑的眸子:“你曾陪我一同前往宫中面见各位太妃,在祁华殿上香,如今该轮到我为你做这些。”

    “若没有外祖父和外祖母,你怎能平安长大,我又怎能遇到你。”

    恍惚间,甄棠被他说动了,毕竟他刚刚救下墓园,下午时她在外祖墓前絮絮叨叨了很多,这里不是皇城,只是山野民间,景昭辰身为她名义上的夫君,祭典外祖似乎也无妨。

    “殿下当真要去吗?”她又问了一次。

    “他们是你的外祖,自然也是我的。”

    “好,那妾身便带殿下去墓园。”

    景昭辰说完,朝不远处打了个手势,青玄驾了一辆马车过来。

    甄棠发现这是一辆她从未见过的马车,做工更精致,内里更宽敞。

    她先上车,景昭辰朝暗卫们吩咐了一些事物,随后也上了马车。

    青玄知晓墓园的方位,利索地抽了一下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