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
元洛压低了声音:“全部死在荒山中,很明显,这是同归于尽,那些锦衣卫一定藏着不可见人的秘密。”
究竟会是什么秘密?
“对了,京中接到你薨逝的消息,圣上便立即派蒋越带着锦衣卫南下,如今是什么情形?他也一并返京了?”
“被我射杀了。”景昭辰淡淡道。
“噗!”
元洛一口茶水喷.出:“他……他可是锦衣卫指挥使,你竟然将他射杀?!”
“手伸得太长,就该死。”
“师兄打探到的消息就这么多,都尽数告知你了,你南下前托付我的东西也还你,师兄不能再听下去了,师兄怕听到什么会被砍头的消息。”
元洛敛起袖子和衣摆,一边穿棉踏一边对景昭辰嘟囔:“趁眼下深夜寂静,长街无人,你快些命人将我送回去,我还想留着小命多清闲一段时日。”
景昭辰没有留他,命暗卫把他平安送回家,自己在藏书楼中静静坐了许久,久到周总管生怕他出什么问题,推门进来,试探性地看向景昭辰。
他向老总管示意自己无妨,待门扉重新关上,景昭辰又默然了一刻钟,拿起元洛交回来的两个信封,抬步往檀木书架后方的楼梯走去。
婚仪那晚,他居高临下,看着甄棠踩着这些楼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到藏书楼顶。
她的婚服红得似火,长长的裙摆铺满整个台阶,那时她刚经历寝殿走水,又中了迷香,雪白的小臂上留下簪子刺破的伤口。
后来她随自己进了顶楼的密室,他亲手将三份“新婚贺礼”送到她面前,想要送她离开。
景昭辰打开机关,再度走进这间密室坐在小榻上,回想那晚甄 棠看到贺礼的神情,一瞬间,恍如隔世。
他拆开信封,看到户帖内甄棠的名字同自己的名字紧紧挨在一起,指尖轻轻抚过,想要触碰,又害怕触碰。
须臾后,他打开书架的机关,将户帖锁了进去。
案几上放着几张陈旧的信封,其中一封已经拆开,信封上的漆印原本已经看不太清,眼下映着密室中的灯光却逐渐明显——
沧州。
景昭辰的心中浮现出那个名字。
……
自回府后已经过了五日,甄棠没有任何过来藏书楼的迹象,甚至连云汀日暖都极少出。
景昭辰知晓她在生气,他想起师兄“男人不能端着脸面”的那番话,终于有一日,他命人去长街买了渝州特产的糕点,提着食盒,鼓起勇气准备去寻甄棠。
却在月门前被宋嬷嬷拦住了。
宋嬷嬷叹了一口气:“殿下,王妃吩咐说,她想见的人和东西还未到,暂时不想见您。”
景昭辰从未被人这么挡过,一手提着食盒,呆愣在原地许久,点了点头,让宋嬷嬷好生照看甄棠便转身准备回藏书楼。
邵真只觉得这场景太不可思议了,忙小跑跟上去,用唯一能动的右手想要从殿下手中接过食盒,却被殿下拒绝。
小厨房里,青玄正挥着扇子同冯泽一起煎药,听到邵真讲方才的情形,二人均同时盯着他。
“这么看我作甚?你们俩不觉得稀奇吗?你们俩见过殿下主动给谁送过东西吗?”邵真捏了个红枣扔嘴里。
“没见过,但我只知晓一件事。”冯泽将草药收进盒子中。
“何事?”
“殿下早晚会毒哑你。”青玄肯定地点头。
宋嬷嬷送走殿下,一路叹着气回到了云汀日暖的书房,那抹海棠色的身影正坐在书桌后提笔写字,听到脚步声,没有抬眸,只淡声道:“若殿下明日还来,同样回绝。”
“恕老奴多句嘴,老奴不知晓您和殿下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若是您无法与殿下和离,时光漫长,您不能这么干耗着自己啊。”宋嬷嬷眼见花一般的面庞日日消瘦,难免心痛。
甄棠闻言,停下了正在写字的紫毫。
宋嬷嬷说得好像也不错,她一时半会离不开这座笼子,总要给自己找点事做来消磨时光。
她转头看向窗外盛放的莲池,想了想,道:“妾身记得,北苑库房中有一棵凤凰树,树上还扎着一架秋千,对不对?”
“对对,那是殿下少时扎的,王妃若是喜欢,老奴去回禀殿下,或许可以移到云汀日暖来。”宋嬷嬷甚是高兴,有喜欢的东西,便说明还有期盼。
甄棠静静地看了一会:“那便移过来吧。”
当日傍晚便开始动工,不出两日,整棵巨大的凤凰花树和秋千便移栽完毕,云汀日暖从未有过如此鲜活的景象。
秋千移过去的第三日清晨,景昭辰在藏书楼中接到宋嬷嬷的回禀:“殿下,王妃执意出府,老奴…老奴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