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父听罢,起身前往库房,不多时,抱着一块纹理细腻、色泽温润的红木料回来。m.chunfengwenxue.cc他将木料轻轻放在桌上,与章宇肩并肩坐着,先用细竹炭勾勒出大致形状,后拿起刻刀,动作娴熟而有力进行雕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郑父边雕刻边聊着家常:“这木凳啊,是你大哥亲手做的,他在邻村做木工,手艺好,口碑也不错,媳妇也贤惠。就是木儿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没个着落,我这心里啊,是真着急。找了好几个媒婆,都没找到合适的。”说着,他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期盼与无奈。
章宇笑道:“缘分到了自然就好了。”
郑父说道:“但愿如此吧。公子可有中意之人。”
章宇脑海里闪过一抹身影,夕阳下少女在栀子花中灿然的脸,不由得脸红起来。
郑父见许久没有动静,便抬头看向正在涨红了脸的章宇,顿时心中了然,不由得笑了起来。
郑父说道:“公子定制这木雕可是赠与那位姑娘。”
章宇说道:“不,是一长辈。”
见章宇许久不说话了,郑父尴尬地笑了两声,另寻话题,说道:“你们入过湘潭,可是想前往哪处?”
章宇说道:“京城。”
京城?郑父心里想着,眼前的公子气质不凡,定做凤凰木雕,前往京城,莫不是皇孙贵族。不对,要是贵人,怎会定做小木雕送人。或是人家看上了我的手艺?也不对,他们昨日才来,今日便到了我这,莫不是我的名气已经传到京城,让这些贵人也要在此停留来找我定做木雕。嗯……一定是这样。郑父看了一眼章宇,心里美滋滋的。
章宇看满脸洋溢喜悦的郑父,不经疑惑起来。我说了什么让他那么高兴?
章宇轻咳两声,岔开话题说道:“我在边塞待了许久,已有许多事都不成知晓,也是一路见闻大概可了解一二。是有何时让师傅如此高兴?”
郑师傅说道:“公子客气了。公子远道而来,来我这定制簪子,已是我最大的福气了。”
章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郑师傅,可否与小辈讲讲这地方的有趣事,打发大发时间。”
“这地方的有趣事?我想想……”郑父思索片刻,随后摇摇头,说道:“有趣事倒是没有,怪事倒是一堆。”
章宇故作惊讶道:“怪事?”
于此同时,屋里休息的两人听到郑木说道这地方有怪事时,惊讶地异口同声说这“怪事”二字。
郑木说道:“就发生在前两日,那日我上夜班,正偷懒在外边打着盹,突然瞬时面前一片光亮,把我吓醒。那光亮仿佛此地已为白昼,几息之后,光亮褪去,此地回到黑夜。”
郭鹏煊说道:“你可知是哪里发出的光亮。”
郑木摇摇头,说道:“我当时睡迷糊着,我把这件事和当时看店的展柜讲,掌柜说我是不是累得迷糊了,他在里面没有感觉到一点。”
郭鹏煊说道:“也许你是睡迷糊了。”
郑木尴尬地笑了两声,说道:“也许吧。”
孙薇学着郭鹏煊的样子,抿了一口茶,说道:“除了这件事,还有其他奇怪的事吗?”
郑木摇摇头,说道:“这边一向是平静祥和之地,极小发生怪事。”
郭鹏煊笑道:“真好,真是个好地方。”
郑木自豪的点点头,“是个好地方,如果你们在多留几日的话,一定可对这个地方赞不绝口。”
外边,郑父用刻刀刻出最后一纹路,说道:“小木说他看见的那情景,17年前我也见到过。”
郑父思索着,脸色不由得哀伤起来,回忆使他眼睛不由得发酸。他调整情绪,说道:“那几日,父亲和一些工匠一起前去陈王府,进行房屋翻新工作。他们即将完工之际,提议晚上在那边加班提前竣工。我那几日在陈王府打下手,那晚父亲让我回家提前休息……
郑父越往后说,声音越发哽咽起来,似是提起一些伤心事,眼眶发红眼睛朦胧,似是下一秒就要流泪,碍于客人面前,强行把泪水憋回去。
章宇见师傅伤心的样子,也不好意思着再让他说下去,说道:“郑师傅没事吧,要不我们再聊聊别的。”
郑父说道:“不好意思,一把年纪了还在你们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章宇想去与爷爷分别那日,也不禁黯然失色起来,许久,说道:“人生在世,总有意外和不如意之事。我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几年前就连我的唯一的亲人也离我而去。”
郑父看着这般年纪就失去亲人的公子,感叹道:“抱歉,提起公子伤心事了。”继后,他调整好状态,继续说道:“正入那一日,我父亲在那日与我永远离别。我那天回到家里,半夜做了噩梦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