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素月替水悦秋心寒了把。
婵月朝她挤了挤眼。
“铭云在正门口儿没瞧见。那日有巡逻的侍卫打神木宫北侧经过时，远远碰上李昭媛由小门出宫。皇上为了偷偷见她耽误了公公量尺寸。担心太后追究到李昭媛头上，彼此睁一眼闭一眼。”
斋戒期间不仅不可接触荤腥，也不能接近女色。
历代除了诏明的母亲明妃，因出身涂氏，辅佐祭祀，被允许住在神木宫以外，其他女子在皇上斋戒期间不可进入神木宫。
这件事被涂太后知晓，雷霆之怒不亚于无衣纳水悦秋为妾室。
无衣为了在母亲跟前隐瞒跟李昭媛的私会，漠视皇后对她的责罚？
关翎坐在桌旁，用手指捻着桌面，没有作声。
她清楚历史上李昭媛与承元帝鹣鲽情深。
清楚归清楚，心里止不住一股遭人背叛的撕痛。
片刻的痛楚很快为凉意取代。
她因这份凉意不再难受，归于平静。
晌午前，太医院如常派了人来。
然而今天来的人不是叶士诚。
婵月手扶屏风，望着切脉的老太医，止不住的失落。
“今日叶先生怎么不来了？”
她偷偷问引路的小欢子。
“桃山郡王家老太君发了疾病，皇上命叶御医出诊。往下几日，换李太医帮娘娘诊脉了。”
“从未怀疑过你的清白”……
关翎不知不觉握住了拳头。
“之前由叶御医下针治疗颅内淤血，已恢复得七七八八，往下以膳食调理即可。只是娘娘思虑过重，肝气郁结，凡事谨记释怀才好。”
李太医知她前些日子无端遭辱，医者仁心，不免同情。
可惜于他的立场，说些像样的宽慰话也不能。
“多谢李先生。”
无衣回宫时见水悦秋坐在桌旁抚琴。
他担心她由于受罚生闷气，见她弹琴总算是放下了心。
婵月奉上茶，无衣没有打断水悦秋，安静地在桌旁坐下。
察觉曲音耳熟，无衣问道。
“这首曲子……是否是水老先生的《悯日月》？我以为这是笛曲，原来可以用瑶琴相和。”
他边说，边摇头。
“只可惜瑶琴奏不出苍凉感，比之笛箫差了一筹。”
“嫔妾弹不出苍凉感，是因为嫔妾内心不像家父那般苍凉。”
关翎停下了手里的琴。
无衣担心她不悦而惴惴不安着，她这么一说立马咂摸出她话里有话。
“无缘无故，怎么突然这么说？”
“曾有人评价嫔妾心冷如铁，嫔妾今日方明白那人为何这么说。”
说这话的人是纪离鸿。
无衣压低了眉，一时品不出她的用意。
“发生了什么事？”
“叶御医因嫔妾的缘故，被贬出太医院，嫔妾不曾为他说半句话，岂不是心冷如铁？”
得知她在不快这件事，无衣略微缓和了神情。
“谁说叶御医被贬出了太医院？”
他走到水悦秋身后，按住她的肩膀。
“桃山郡王的母亲病情危重，太医院去了几名御医皆束手无策。叶御医年轻有为，我这才命他去看看。”
少府治下的太医，通常不出宫看诊，哪怕是皇亲国戚。
桃山郡王求到皇上面前，老太君肯定病得不寻常。
“叶御医再如何年轻有为，不过二十出头。老太君的病越怠慢不得，越不该由他出面。费院使医术精湛，国内无人可及。为何不派他前往查看呢？”
水悦秋这般坚持委实少见，无衣略沉下了脸。
“悦秋似乎不舍得叶御医出宫？”
无衣口头保证不会猜忌她与叶士诚，然而由他的决定来看，那堆诬陷分明动摇了他的心。
“皇上可记得，是您派叶士诚看顾嫔妾？”
林林总总的事